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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也沒想到會是生離四百六十天。

張忘不知道嘴裡在念什麼,腦子嗡嗡的不知道怎麼運轉,直到梅念兒捧起她的臉才醒了幾分神智。

醒轉了她也只會幹巴巴地重複:「主子。」

梅念兒摩挲她臉上潰堤似的淚痕:「別哭。」

張忘活過來一般,跪著抱住梅念兒的腰,躬起的脊背起伏如群山的走勢。

*

十二夜結束沒多久,寄住在護國寺的高琪便哆哆嗦嗦地從被窩裡爬起來準備十三日的活計。

天寒牆薄,衣單水冷,高琪剛拿起衣服,身後一個熱烘烘的懷抱便裹住了他。

高琪矮了他許多,仰頭看著面容剛毅的人,下意識便笑:「羅海,你怎麼不再睡會?」

羅海默不作聲地單手抱著他,另一手搶過高琪手裡的衣服,快速焐熱了才展開披在高琪身上。

高琪不太好意思地摸摸鼻子:「羅海,說多少次了啊,我自己就行的,你怎麼還是爭著服侍我。」

羅海不言語,利落地給他穿戴妥當了,趁著天還黑沉,無聲地把高琪扳過正面來,低頭抱緊了,不知在汲取什麼無形的力量。

高琪也依賴地縮進他懷中,半晌覺得時間到了,便掙脫出來摸摸羅海左臉上的罪字刺青,雖然他自己臉上也有一個相同的刺字,可看著羅海的臉總覺得被刺時羅海要更疼。

他得走了,羅海仍然啞火地低頭抱人,高琪便再抱一會,耳語悄聲解釋:「近來雲仲那邊會調來新的人手,典客署忙活起來,我也要早點去挑柴了。」

等他要出門了,沉默寡言的羅海才低聲:「主子,一路小心。」

高琪揮揮手,出門後摸摸草帽下的左臉刺字。

走在荊棘叢生的路上時,他想起羅海曾對他說過「我是為你而生」的傻話,那時覺得震撼和可靠,可隨著時間流逝,見天地之廣,識人之紛繁……他慢慢摸索到無力。

*

方貝貝回宮城時,謝漆告訴方貝貝十天之內他必定也進一趟宮城,他便真的在第十天束好武裝,帶著鷹和人進宮。

進天澤宮時謝漆預備了無數次心理排演,斟酌了千百遍對皇帝陛下坦誠自己失憶的話語。

敲窗前他又把那話語翻來覆去地默念了幾遍,壓好臉上的嚴實面具,忐忑又發抖地敲了窗。

窗緩緩地開,窗前人佇立了春秋,一聲不吭,緩緩地伸出手將他抄抱了進去。

一連串動作是快速的,可在謝漆眼裡似乎延長了兩輩子,更離譜的是他明明完全能躲開或規避,可他在看見那雙冰藍色眼睛的瞬間,身體先不由自主地動彈不得。

高驪憑著一個照面,還是把掩蓋在一張嚴實面具下、把一雙變了顏色的異瞳的人認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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