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少年時一起練武,他就是所有人的大師兄,死老好人,義氣當頭。你師父性情和他相反,心腸九曲十八彎,做事不擇手段,兩人針尖對麥芒,天天都在乾死對方的路上。」
方師父又喝了兩口酒:「後來他們先出師,玄級的都跟了賊風光的儲君和皇子,殺得你死我活。哦,對了,當年的嫡公主高幼嵐和睿王關係很好,往來多了一直想搶玄坤當駙馬,結果皇室世家雙管齊下攪黃了。即便她後來嫁了吳家的家主,睿王一派也垮了,她還是心念著撈玄坤。但結局麼,你師父私底下放走玄坤,回來明面上說把他殺了,公主由此對你師父恨之入骨,導致世家之中吳家對霜刃閣最苛刻,要我們的人多,撥款資助的最少,鐵公雞,哼。」
「師父不是還幫著幽帝殺睿王麼,大長公主恨他,也是層層遞進。」謝漆手越來越冷,掏了個手爐捧著,在方師父複雜的眼神里活動手指,「雲國狼子野心,窺伺著想侵吞晉國,一來頻繁刺探霜刃閣,二來屢屢刺殺皇帝,現在又多了偷盜師伯屍骨的變態罪行,閣老覺得應該怎麼做?」
方師父有些猶豫:「這還怎麼說,那當然是手起刀落宰了。從老到小,通通殺個利落,再順便把老朋友的倒霉屍骨接回來落葉歸根。」
謝漆反問:「雲國二皇子云仲在東區的典客署為質,殺得了嗎?」
方師父表情嫌惡:「難,那龜孫怕死,平時很少出門,身邊一堆死士圍著。此外雲國人手上還帶著破軍炮,那東西危險至極,強攻就是同歸於盡,真出意外沒準還會讓雲帝抓到機會,藉機大肆發兵攻打晉國。兩國軍政我不懂,但是晉國在幽帝繼位的三十年裡像坨狗屎,此消彼長,現在晉國打不過吧。」
謝漆蒼白的手背因著暖爐恢復了點血色:「是啊,被動的是晉國,連帶我們。所以吳攸在新君登基時就安排著,高琪和羅海用妄圖復仇篡位的宋家餘孽身份埋伏進去,和雲仲周旋碟中諜。一來要拖延時間先壯大晉國內部,二來要用高琪釣魚,雲仲若落下殘害晉國的把柄,高舉大旗攻打雲國的就是我們,加之韓宋雲狄門,晉國師出有名,以憤怒憎恨的火種做軍心太適合了。」
方師父一拳捶在桌子上:「那就容他們放肆了?」
「不,雲仲不出來,走動的就是他的下屬,那些千機樓死士確實麻煩,只要儘可能地把他們引出來,就全殺了。」謝漆右手離開暖爐,隔空揮揮,像在安撫一隻暴躁的老豹子。
方師父拳鬆開:「怎麼引?」
「雲帝執著睿王不是嗎?」謝漆笑,「睿王影子的墳墓都能引他們鋌而走險,那就試著給他們放出消息,睿王屍骨重見天日。弄具去世二十年的枯骨試試,釣得到人就全殺了,不上鉤另說。」
方師父愣了愣,第一反應是這麼刺激?第二反應是驚惶踟躕,大於得到報復機會的興奮:「閣主,那什麼,當初睿王的名字是個禁忌,要是消息走漏,只怕世家都會有蠢蠢欲動冒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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