黏著謝漆的兩個少年影奴不解:「可是閣主這邊的弟子不用挨打,人家進益還比我們神速,那又是為什麼?」
謝漆合上自研的武學典籍,把那草本捲起輕敲兩個小影奴:「這邊所學的和你們不一樣,走的旁門左道,你們方哥用的法子穩紮穩打,跟著他不會出差錯,去吧。」
少年們愛聽閣主說話,一聽就信,一信則不疑,於是鼓足勇氣顛顛地跑回了方貝貝身邊,喜提翻倍的六掌,嗷叫聲跟被驢尥了的小牛一樣。
「暫休一時辰,我們也吃飯去。」謝漆朝身前不遠處的十六個少年打個響指,十六人從各色機關上跳下來,面龐青澀,眼神耳濡目染後跟著沾上了沉著,只有年紀最小的兩個輕搓著手問:「閣主,我們跟您學的真是旁門左道嗎?」
謝漆有不重複的連環套說法:「你們所學的是本門最新開創的心法,非千里挑一的天賦不可,方大人那處踐行的是本門沿襲的傳統,重工磨巧器。」
他背過鬼哭狼嚎的方貝貝陣營,朝小影奴們豎起食指低聲:「百里天資與千里天賦不同,笨鳥須勤勉,雁隊之首須扛責,千人之領須開路,你們也曾笨鳥,終將首領,分得清自己的立門之本比別人多了什麼,又重了什麼嗎?」
十六個小影奴互相對視幾眼,肅然:「弟子謹記閣主教誨,定不負閣主期待!」
謝漆點頭,把冰涼的雙手揣進袖子轉身,微風吹過衣領的狐裘,微長的絨毛掃過硃砂痣。
真好看。
前排的弟子們在心中默念不敢出口,巴巴沒瞅兩眼,沒一會方貝貝風似地掠來,和謝漆勾肩搭背地走前頭去了。
方貝貝偶爾還像個大孩子,毛手毛腳摘了謝漆的毛帽去玩:「有這麼冷嗎?」
謝漆背對著弟子們不穩重地打了個哈欠,眉眼倦倦:「虛。」
他原先有些天生不足,生來體溫就比人低,得益習武,身體比常人強健了數倍,只是半年之間連傷帶毒,血氣流失了不少,在霜刃閣里養了這樣久,身體也康復得緩慢。
也是因著事多,勞碌傷神,傷多毀身。
方貝貝噗嗤笑出了聲,趕緊把毛帽蓋回了謝漆頭上:「我還以為你這毛絨絨的過冬裝備是學了北境人,記得他們在韓宋雲狄門趕到長洛時,最初穿得就是毛絨絨。」
謝漆腦海里建構出了模糊的輪廓,隱約想起曾有人別彆扭扭地褪了毛襖換了長洛文士服,束袖上的大手熱乎灼燙。
腦子裡不合時宜地滑過奇怪念頭。
那雙手的主人體溫灼灼,很適合依偎著過冬。
才走到半路,方師父外出而歸,背著刀捏著鼻子,滿臉罕見的憤怒。
方貝貝好奇:「師父,誰觸你霉頭了?」
方師父捏開他湊來的腦袋,拉了謝漆私底下說話:「閣主,你是知道戴長坤身份的吧?明面上的皇帝恩師,暗地裡是你師父的師兄,媽的,他墳被掘了!雲國人掘的!我草他祖宗十八代!一群沒**的臭狗屎!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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