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漆不動聲色地看了兩眼。
水桶好巧不巧只擋到他胸肌以下。
這晃的。
叫人的眼睛不知道該往哪裡放。
「謝漆漆,我突然想起個事兒啊。」高瑱像只大狗一樣蹲在水桶前,雙手富有節奏地揉搓腦袋上打了皂角的茂密捲毛,「今晚看到謝紅淚,我突然想起那個狄族來的聖女,你一直都沒有問過我怎麼處置她哦。」
謝漆別開視線,被他這豪放不羈、狗里狗氣洗頭髮的樣子給笑到了:「我為什麼要問聖女呢?」
「因為吳攸那傢伙最開始不是要逼迫我和她聯姻嗎?」高驪抬眼嗔怪地瞪了他一下,愈發像大動物了,「你就不怕我真的蠢兮兮地娶了個女郎啊?」
謝漆心裡愈發想笑,原來這是要摁著他的腦袋讓他吃醋?
高驪對著倒映的水面洗頭髮,嘀嘀咕咕:「今晚來的那個謝紅淚也是,他擺明了想讓我學他那股敗壞的風流勁,哼,這一次進宮來是一個時辰,下次時間肯定要延長了,到最後沒準就讓她在宮裡過夜了!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我在那兒如臨大敵,你倒好,看她的時間比看我還長。」
謝漆笑:「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謝姑娘確實很美麗動人,多看兩眼是人之常情。」
高驪揉搓腦袋的手停住,抬起頭來張大嘴巴望著他,干瞪了好一會後,乾巴巴地說道:「我也不差,那你平時怎麼不看我?」
謝漆嚴肅:「看膩了。」
高驪原本生得凌厲的眼睛瞪成了圓核,他低頭猛的把腦袋埋進了水桶里,好似一隻把腦袋埋進沙子裡的鴕鳥,徒留一截小麥色後頸。
謝漆摸著下巴看這總是不按常理出牌的傢伙要幹什麼,結果等了老半天,他還沒從水裡出來,水桶冒出的泡泡咕嚕咕嚕直響,不知道的還以為在燒水。
謝漆又好笑又好氣:「陛下,你在練習憋氣嗎?再不洗水都要冷了,天寒別鬧了,早洗漱早上榻不好嗎?」
謝漆與他相處這麼久膽子越來越大,舉止之間的主奴界限淡化了不少,眼見高驪繼續潛水,直接便挽起袖子過去,指尖破溫水而入,曲指敲了他腦袋兩下。
高驪這才慢吞吞地鑽出來,大手抹了把臉,又扭頭把腦袋埋進另一桶乾淨的熱水,又進去憋氣了。
謝漆把旁邊架子上掛著的毛巾先取下來,好笑地蹲在一邊看他咕嚕咕嚕。
怎奈高驪悶頭潛水潛得久了些,時間一久他就管不住自己的眼睛,視線從逡巡在後頸,開始脫韁地一路往下。
習武之人,肌肉線條總是好看的。
高驪長著張氣勢凜然的凶臉,光看他的臉便容易讓人聯想他身上會有很多傷疤,事實亦如是,光是後背他便有不少深淺不一的疤痕,看那傷疤的痕跡,不難能看出大多是狄族的刮月刀造成。
但謝漆沒想到他身上除了傷疤,還有不小的一片刺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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