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沅憤怒歸憤怒,打歸打,這回還是沒有驅逐他。
畢竟他是很難再補上來的絳級影奴,且看高瑱,沒了影奴後也只能調過來一個青級的。
他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方貝貝回去那深淵裡。
後半夜在側衛室里全然不能入睡,他滿腦子想的都是影奴們,不可避免的想到了謝如月的處境,越想越不放心,索性今天跑過來了。
謝漆先問:「你在東宮當職的這些日子,那位韓志禺大人可有為難你?」
前世韓志禺每次到東宮來會談都不待見他,經常讓高瑱撤掉他,看他就跟看眼中釘似的。搞不懂怎麼就那樣針對他,對他那麼有大意見。
「沒有啊。」謝如月有些楞,「韓大人每次出現在東宮都是很和善的。莫說為難我,其他的小宮人他也是和顏悅色的。」
謝漆看他表情不似作假,有些納悶地點點頭:「那就好。那其他人呢?可有為難你?會抱團給你使絆子嗎?」
謝如月有些不好意思:「都沒有的,東宮內外的宮人都很尊重我,里外外都稱呼我一聲少師大人。沒想到有一天……我也能被人稱為大人。有時心神恍惚,還以為自己還在您手下等指令,等不到您,還會四處張望一圈。」
謝漆也笑:「你早就獨當一面了,就是在關河他們面前也是兄長的。」
說到這謝漆給他一一列數了其他十五個小影奴的新名字,謝如月早前就在張關河那裡知道了,謝漆再說一遍,他就專注地聽著,想著如果自己還在,獲得的名字會是什麼。
兩人蹲著聊了一會兒,謝漆肋骨實在不住疼痛了,便就地坐下,吹著冷風端詳眼前眉目漸漸展開的少年郎。
他看出謝如月身上的氣質跟以前不一樣了,從容,成熟,還有——一些略略有些不太協調的風情。
謝如月自己是感覺不出來的,在他面前還是弟弟的語氣。
謝漆想了想,又輕聲問:「太子對你可有不妥的?」
謝如月頓時高低眉,表情浮現了一些波動:「您不在後,還是有些不一樣的。從前四年在遠處看著看不出什麼,現在靠近了才知道,殿下有時候也不是那麼溫柔可親,他現在私底下會喜怒無常,怪怪的。」
說著他還想說些什麼,但看著謝漆,斟酌半晌,還是選擇閉口不談。
謝漆也沉默些許。前世高瑱經常在私底下拉著他掉眼淚,一副值此世間我除了你再無其他可依之人的脆弱,一顆又一顆晶瑩剔透的淚珠,垂淚垂得人肝腸寸斷,恨不得為他上刀山下火海。
他是演戲屆的扛把子,也許到了最後依然不知道他皮子底下裝著的是什麼。
也許只是他那唯愛自己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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