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將消息提示放在心上,按部就班完成了晚上的工作,今天久違地有了一整個晚上的奢侈假期,明天沒有外勤安排,他打算在回家的路上帶一支香檳。
二十分鐘後,他拎著酒回到家。
指紋感應進門,第一眼看見的是走廊盡頭餐桌上的花瓶。只一眼,章紀昭便左手單握酒瓶,右手食指勾連出槍托中的槍,兩步到就近掩體後,上身繃緊在牆面,食指扣在扳機上。
槍口對準地面,他耐心等了一會兒,探頭去看側邊走廊有什麼動靜。
沒聽見聲音。
他當機立斷前往主臥,踹開門後槍口對準黑漆漆的臥室轉了一圈,雷射瞄準器一無所獲,紅色十字在瞄準鏡內寂寞地來回打轉,卻沒有任何能夠聚焦的點。
入侵者子虛烏有,他這段時間精神繃太緊了,解平在床上躺得好好的,沒有人會奪走他。
章紀昭沉默地望了眼側身熟睡的愛人,小幅度吐出一口氣。
上班上昏頭了,工傷。
打開臥室燈,把酒瓶和槍擱在床頭櫃,單手扯松領帶,手套丟進垃圾桶,邊走向洗手間邊滿地脫衣服,最後來到浴室仰頭迎接溫熱的水。
熱水流淌在皮膚上,暖意流經四肢百骸,緊張的神經得以暫時休憩,他覺得不夠燙,扭水龍頭,自虐般讓肌膚浸泡在過燙的水溫中,每寸強悍健美的肌理都像火上烤過,白裡透紅。
隨手扭幹頭發上的水,他披上浴巾,沿路撿起髒衣服丟進洗衣機,再去把頭髮烘乾。
他一般會在每天離開前給解平擦身體,因此沒有選擇現在動手,而是選擇把空調調到最低溫度最大風和皮膚上的灼熱疼痛對沖,這是他讓身體和神經放鬆下來的最快的物理方法。
章紀昭開了香檳坐在床頭邊看著解平邊喝,很快就消化掉一瓶好酒。
解平面對他側躺著,他熟睡時的氣質和醒時迥乎不同。
墨色額發才修剪過,軟塌塌地耷拉在眉眼上,清淺呼吸著,右手腕枕在頰側,整個人不止是英俊,更有種看著令人難過的溫柔,因為溫柔在這個吃人的世界只會被誤認為脆弱、好攻擊,所以弗朗西斯無法容忍解平身上偶爾透露出的溫柔的脆弱,如脆柳,不堪折。
但他覺得解平因為他隨意施捨給他人的殘忍的溫柔顯出無與倫比的性感。因為除了家人,這個男人依舊誰都不在乎。而章紀昭在這個所謂的家人範圍內,作弊扳倒了那些不知好歹的蠢貨家長。誰叫現在都不是真正喜愛他們一手撫養的子女,就別埋怨別人輕易拐跑他們的兒子。
喝酒並沒有辦法使他醉,他其實是越喝酒越精神的體質,麗芙知曉後曾經陰陽怪氣他不愧是天生的特工,酒精越讓他的意識下沉,就越讓他謹慎的神經抻得梆直,所以他一般不會喝過量的酒精,否則好不容易有補覺的機會睜眼到天亮也是常有的事情。
不過些微的酒精能夠助興。
章紀昭放下空酒杯,俯身,唇瓣叼著解平右眼皮,齒列廝磨著睫毛,舔了一口沒有味道的眼球繼而朝下路過解平高挺的瓊鼻,人中上留一灘濕痕,含著唇角熬糖。雖然他很想先親嘴唇,但大餐一般最後才上宴桌,於是他像沒看見一般埋在他最喜歡的頸項上聯絡感情。前兩天這裡狼藉混亂,他忍到組織再生修復了痕跡,就等今天再種上一片新鮮的青紫葡萄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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