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紀昭覷了老頭一會兒,徑直扭頭對章父說:「我想在網上買東西,那個要綁卡。」隨後又托著腮扭回頭誰都不理。
葉老嘆口氣,有些糾結地問:「真不願意?」
章父打了個哈哈:「他就這脾氣,看來是不樂意了。」
雖說如此,他卻是快意的,不然呢?真答應葉老了,等於拱手讓出老子位置,將來章紀昭恐怕先給葉光華養老,之後才說他們的事。這種家庭糾紛他聽得多了去了,傳道受業解惑,真正的老師恩重如山,有時比父母地位還高。
兩個大人走了,葉老帶走了章紀昭的單行簿作紀念,沒經過章紀昭的同意,章父做的主,葉老把本子放在章紀昭面前又說了一聲:「小朋友,你的畫我帶走了,就當咱倆見面的紀念。」
章紀昭沒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葉老最終還是帶走了那本只畫了一面的單行簿。
之後他在葉光華的藝術展上看見了自己那本單行簿的展示架。
作品介紹中,葉光華訴說諸多遺憾。
章紀昭覺得沒什麼好遺憾的,這個大人帶走了他最普通的植物草稿,而他打算把他最喜歡的那副紋在頸項上。
他在終端上速成了紋身的技巧,通過章父的卡刷了一套紋身機器,花了兩個周末在練習皮練習,第三個周末,他準備好所有工具把自己鎖在臥室,對著浴室鏡對自己的脖子下手。
章紀昭紋了一束橫躺的白劍蘭,枝葉蜷在脖頸上親昵萬分,他喜歡得很,也沒打算遮掩。
他上的是寄宿小學,五年級,紋完身也沒讓人送,直接去了學校,被班主任發現後一頓訓斥,又叫了家長來。
章父徹底惱怒,任誰也沒想到一個11歲的小孩有膽子自學紋身,還對著脖子上手,他當眾不好發作,只連連保證會帶他把文身洗掉。
「我帶你去醫院找個地方搞掉。」章父夾槍帶棒道,「喜歡畫在本子上不就行了,非要刻在身上,你的喜歡可真刻骨銘心。」
章紀昭被訓斥後繃著唇衝進房間反鎖門,從抽屜拿出一枚堅硬的藍灰色磨砂橡皮,任父親如何怒吼也不理不睬,他對鏡下了死手,將自己脖子附近的皮膚幾乎全部磨壞。
血珠滲出,他的脖頸面目全非,最終留疤。
「你瘋了?」章父用鑰匙開門後窺見的就是這般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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