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紀昭晃了晃手中的行李箱,斜劉海長到遮住了一隻眼眶,他歪著頭露出被擋住的黑眸賣乖,像被幼師質問後規範行為的小孩,老實又不失狡黠道:「夠了,現在看你。」
解平的眼神從青年脖子上墜落的粉絲帶一晃而過,再穿過他行李箱上露出的紫色綁帶,章紀昭的所作所為都帶著一股刻意。
他沒有予以評價,只是在青年尾隨他進臥室之後,反手合上門,從抽屜拿出一把匕首,單手卡著章紀昭的脖子,咔嚓一下割斷了自己綁上的緞帶。
「為什麼剪掉?」章紀昭接住散落的粉色緞帶,不大明顯地散發出幽怨,「我帶著挺好的。」
「我不剪,你就會讓它一直在那。」解平理所當然地揭穿了他,搞得他面上微窘。
解平將匕首物歸原位,揭開床底下的木板拿出一個上鎖的黑鐵盒,他從長裙吊帶上拔出來一根細針,探入鎖內開了鐵盒,章紀昭走到他旁邊看,是強化控制劑。
他隨意調試了幾下注射器,小拇指粗細的針頭竄出一些注射液,章紀昭在一旁看著就已經毛骨悚然。
平時他打普通的控制劑就已經生不如死,這種藥劑逆生長規律,用的時候還不能用任何止疼,只是一小管就能讓他廢掉一整天,痛得只能躺在注射室的地上,連爬起來睡到臥鋪的精力都沒有,解平早已回到正常成年男人的體格,還要重塑骨骼肌肉,別提有多疼。
這麼一針幹下去,還要出任務。
章紀昭幹著嗓子,也確實幫不上忙,解平把恐怖的針管推入靜脈,嘴唇瞬間驚白,額頭上泛出虛脫的冷汗。
他不想干著急,起來摸到浴室,找到白毛巾,捋起袖子打了一盆溫水,回到解平身邊。
解平趁著這一會兒還換了身浴袍,接的墨色長髮濕成一綹一綹,掛在耳廓後,章紀昭收下旖旎心思,抿著唇為坐在床沿的漂亮男人擦汗。
儘管打了強效控制劑,解平還是稍稍高於他,氣勢上也是,只是臉龐因為被削弱的肉軀顯得文然而更惹人憐愛。
章紀昭俯身貼到男人身側,手上是濕熱的一層毛巾布,修長指節輕柔撫過解平的額間、眉際的汗珠,在向下擦拭到男人眼瞼時被一把抓住了手腕。他的手腕皮膚不算敏感,仍被解平攥出了一層紅痕,由此可以判斷,解平已經疼得不知輕重了,如果是平時的解平,根本不會這樣用力。
「為什麼要忍成這樣?」章紀昭義無反顧將自己另一隻手腕遞到男人唇邊,飲鴆止渴般牢牢鎖定他泛白失色的臉,不由分說將手腕骨朝前懟到解平牙齒上,顯得過分強勢。
「我的手腕給你咬。」
放在他身上,醫生給的布都用牙齒撕爛好幾條了,這樣雖然對痛苦沒什麼幫助,但精神上會有極大的紓解效果。
對於感官敏銳的人來說,承受巨大的痛苦之時,即便是被擦拭面龐這樣稀鬆平常的舉動也會被認定為輕佻的撫摸,解平無法忍受這樣的癢和觸碰,於是推開他的手腕,呼出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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