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他沒有心思做巧活。
樂亞東對著鏡子光速找到了下巴上才冒出星點的鬍渣,狠下心拿剃鬚刀往上一拉,血涔涔流了出來,手心登時冒出冷汗,他痛叫著砸洗手台,打開水龍頭,低下頭用冷水沖洗下巴的傷口。
感官只剩下強烈的痛,剝離了樂亞東對危險的警惕性,他拿手撥拉沖洗完下巴,猛地抬頭,太陽穴旁邊對上了冰冷的槍口。
嚇了一跳後,他反倒鬆了口氣,這裡確實有個人闖過了他花費大價錢配置的防恐裝置,毫髮無傷地站在他旁邊,用槍口對著他的太陽穴,他還沒老到掉牙。
佯裝鎮定,樂亞東扯過洗手台上的白毛巾擦拭下巴溢出來的血。
注視著鏡中英俊的年輕男人,他反倒刻意展示自己的老邁:「不管誰僱傭你來,我都會把你和他們告上聯邦法庭。」他擦掉血,頓了頓,「你現在收手,我會給你一筆可觀的錢,並且免去你的牢獄之災。」
解平高於樂亞東太多,以至於樂亞東顯得像個佝僂可笑的侏儒,聽見樂亞東的威脅,他冷漠又好似溫柔地垂眼打量樂亞東,這姿勢純天然帶著一種憐憫。
「聯邦法律束縛你,不束縛我。」
這話可謂是意味深長,樂亞東腕兒再大也不敢說出這種話,能說出這種話的,要麼不是等閒之輩,要麼是法外狂徒。
槍抵得更近些,仿佛想往人的皮肉里鑽,樂亞東紋絲不敢動,終於畏懼道:「你想要什麼?」
第三大區,一日輕藥廠。
曾龍前兩天接到樂董的電話後一直心神不寧,青天白日不干正經事,在辦公室的窗邊踱來踱去,養的八哥都被他拽掉幾根鳥毛。辦公室門的轉動聲一響,他的助理喘著粗氣對他咽了口口水道:「龍哥,樂鴉那邊安排的那個新廠長來了。」
「長什麼樣,多少歲?」曾龍急忙問。「有白頭髮嗎?比我老嗎?」
他做這保健藥藥廠的廠長多年,樂鴉集團向來只注資不管事,從不干涉他的藥廠,有樂鴉財團充當保護傘,曾龍穩坐釣魚台,最近半年掙得盤滿缽滿,樂鴉那邊給他分不少紅,他每天醒來笑,笑著睡,開心就見幾個人聊投資,不開心就關上門大吃大喝叫美女哄他睡覺。
哪成想,前兩天樂亞東那混蛋打了個電話來說要給他撥一個新廠長,讓他這個老廠長去做副廠長,還說這人動不得,惹不起,他說一日輕該怎麼辦就怎麼辦,他要是不想幹了想關廠也得聽他的。
這是在釋放什麼信號?
下來了哪位神仙?那他現在到底算什麼,副廠長還是神仙坐騎?
曾龍傻了眼,但是樂董是他老大,他在第三大區再厲害充其量也只能算樂董的狗,還是拍個手會乖乖咬迴旋飛碟的那號寵物狗,沒點烈性,見了人都不敢叫一聲,這兩天他琢磨聖令琢磨的腦袋疼,茶飯不思,美女餵飯都吃不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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