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這麼嚴重的事情,他們發生過不止一次。
簕崈說:「送走程藍崧之後那次。」
但是那時候是精神狀況開始惡化,疾病的源頭又是好久好久之前的事情。
是從動心開始。
如果簕不安追問自己是什麼時候開始動心,簕崈覺得自己沒有辦法回答。
也是很早很早。
他發現,自己要求簕不安對自己有純粹的愛情,其實自己對簕不安的愛也並不是純粹的愛情。
簕不安開始盤問簕崈,從簕崈承認的第一次幻覺開始:「然後呢?你對我的幻覺幹什麼了?」
他這種語氣,就好像那幻覺也是他的一部分。
可是,事實上,那些長著簕不安模樣的幻覺是簕崈的一部分,是他的心魔,代表他的貪婪和欲望。
「你應該問,你的幻覺對我做什麼了。」簕崈說。
簕不安遲疑:「我的幻覺對你做什麼了?」
做了很多過分的事情,說了很多過分的話,有時候嘲諷,有時候鄙夷,有時候慫恿,有時候潑冷水。
「說我們永遠都不可能,說你永遠都不會原諒我。」簕崈這麼說著,在心裡期待簕不安給出否定的回答。
然而簕不安根本不吃這一套,冷哼一聲,翻身背對著簕崈:「哦。」
簕崈:「……不問了嗎?」
簕不安:「還有嗎?我就只說了這些嗎?」
話里話外表示這話殺傷力一點都不夠。
簕崈用力將離自己遠了點的人拖回懷裡,嗅到酒店香精味稍微有點重的洗髮水也沒能遮住的化學染劑的味道,揉了揉簕不安:「什麼時候把頭髮染回來?」
「我頭髮怎麼了?」簕不安極為不滿:「你覺得不好看?」
簕崈:「你覺得很好看?」
簕不安略微惱火:「哪裡不好看?」
「……」好吧,簕崈決定不在細枝末節上面計較,他說:「算了,你喜歡就好。」
簕不安徹底怒了,生平最討厭有人質疑他的審美,他掀開被子推搡簕崈:「不喜歡你走!你去找你喜歡的,你以為你的打扮有多好?」
反正這個綠看了幾天已經不新鮮了,白天他就去染成紅的,大紅色,參加完婚禮就染成紫的!
「我還打耳釘,我打耳骨釘!我打眉釘!我打舌釘!鎖骨釘!我幾把穿環!穿倆!管得著嗎你!」簕不安吼道。
簕崈徹底沉默,少頃,他說:「管不管得著,你可以試試。」
忍受簕不安浮誇的審美已經算是極限了,他要是想,很輕易就能支配簕不安的身體,要不要還他一部分自由,決定權完全在自己。
不過,因為簕崈在這一天重新得到了一些東西,所以相應的,他也做出了一些讓步,家裡的規則因此出現了新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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