簕不安幾乎力竭,得救後拼命呼吸,簕崈怕他掙扎逃走,又怕自己恍惚間鑄成大錯,粗重呼吸著不知道該進還是該退,然而簕不安並沒有被瀕死的錯覺嚇退,而是在呼吸順暢之後忽然騰起身,很用力地抱住簕崈:「哥,我會愛你的。」
他很用力地承諾,他會為了簕崈解脫而竭盡全力地愛上他。
終於在和好後第一次正式發生關係,簕不安險些死在床上,結束後在簕崈的照顧下洗完澡,躺下之後又說尿急,要上廁所。
但是很久都沒從衛生間裡出來。
簕不安坐在馬桶上,捂著抽搐的胃部無聲地吸冷氣,冷汗出了一腦門,滿腦子不好的聲音。
他一邊告訴自己沒關係,這一天遲早都要來,這件事遲早都會發生,他們並沒有血緣關係,沒有所謂的倫常,他們要以伴侶的身份共同度過餘生,可是實在忍不住,腦子裡嘈雜的念頭沒有辦法忽視。
痛苦間,他對著面前的手臂狠狠下口,以為疼痛能讓自己解脫,可是咬得很重,卻一點都沒感覺到疼。
他不信邪,再一次用力,狠狠咬下去,血腥味在口中蔓延,依然感覺不到痛意。
茫然中,聽到一點細微的吸氣聲。
他回過神,瞳孔緩緩聚焦,然後看到面前簕崈的臉。
嘴邊也是簕崈的手臂,乾淨的手臂上兩圈見血的牙印,自己傷痕累累的手臂被壓在下面。
簕不安頓時手足無措:「怎麼……你怎麼……」
簕崈面不改色地抱住簕不安:「還好嗎?」
「對不起,我不知道……」簕不安惶然回神,嘴唇發白地解釋:「已經挺久沒那種感覺了……」
原因是什麼,他們都想到了,是因為剛才發生在浴室和床上的事。
簕崈抱著簕不安的手臂仿佛很堅定,實際上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如今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苦果也應該報應在自己身上,有那麼一瞬間,他認為自己還是應該悄無聲息地死在簕不安離開的那天,那樣的話,對他們兩個人而言,都是解脫。
忽然,簕不安倒在了他懷裡。
簕崈拍了拍簕不安的脊背,輕聲道:「沒事,睡覺吧,我帶你去床上。」
「我要看醫生。」打斷簕崈的安撫,簕不安說:「簕崈,我覺得我需要繼續看醫生,你也是。」
正要起身的簕崈動作僵住,不大明白簕不安的話是認真還是嘲諷——和好後從來沒有人正式提議過這件事,他們對醫生和藥物都已經不存在信任。
簕崈疑惑著,然後見簕不安抬起頭,很認真地對自己說:「你能跟我說說你都出現過什麼幻覺嗎?」
即便面無表情也像洋溢著淡淡諷刺意味的狐狸眼裡滿是認真,發紅的眼尾有點楚楚可憐的意味。
心臟空了一瞬,說不清是被什麼擊中,簕崈沒有直接回答,也沒有問簕不安是從哪裡知道的這個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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