簕不安站穩了,長呼一口氣,生氣的同時也恨自己沒有辦法對簕崈置之不理。
可他確確實實就是沒有辦法看簕崈就這麼在無人在意的角落枯萎。
簕不安說:「我不走了!」
他的話裡帶著翻湧的少年意氣、英雄氣概,執拗又堅定,就像小時候叉著腰說他會拯救世界的時候那樣。
簕崈側過臉,不看簕不安,制止道:「閉嘴。」
「簕崈,我說我不走了,我留下來陪你。」簕不安嘆著氣,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上簕崈的當了,反正這種操蛋的事情就這麼發生了,好消息是他們倆男的搞不出來畸形兒,至於名聲,身外之物,自己本來也沒多好,所以,隨便吧。
他低下頭看著簕崈垂在身邊的手,伸手去碰,簕崈立刻甩開,警告地說:「離我遠點。」
簕不安隨即想到他們十幾歲那會兒,有很長一段時間,自己一碰簕崈,簕崈就這副德性,他那時候還以為是因為簕崈這朵高嶺之花討厭跟人接觸。
所以自己的猜測都是對的,他那時候就心思不單純了,嘴上說著做人要有禮貌,實際上心猿意馬,自己懷著乾乾淨淨的兄弟情跟他親近,他肯定一腦子齷齪思想,然後藏著自己開玩笑抱去的被子和自己從某個堂爺爺的幼兒園養蠶寶寶的作業里摸出來的蠶繭十幾年。
然後在知道自己有了喜歡的女生之後,愛屋及烏地給人家捐錢治病。
簕不安說:「我今天見了程藍崧。」
簕崈蹙眉,忍無可忍地打斷:「我不關心。」
「……」簕不安笑了一下:「你猜我信不信呢?知道我們聊什麼了嗎?」
「說了,我不關心。」簕崈抓起簕不安的胳膊推著他出門,簕不安忽然很大聲地喊他的名字。
簕崈一下子清醒了,擠滿臥室的幻覺頃刻間煙消雲散,就只剩下面前這一隻聽不懂人話,固執至極、冥頑不化的笨狐狸。
停下動作,簕崈問他:「你究竟想怎麼樣?」
「沒看出來嗎?」簕不安深吸一口氣,醞釀出更多的堅定說:「我回來了。」
「……所以呢?」簕崈不為所動。
他想要的東西,簕不安給不了。
很感謝簕不安去而復返的緣由:大概是熱血上頭,一時意氣,就像救助路邊無家可歸的流浪動物那樣,很忽然地想要愛一下簕崈。
熱血上頭,決定愛簕崈。
在心裡重複了一下這句話,雖然得到的慰藉很少,簕崈還是笑了一下。
「回來了,然後呢?」講這句話的時候簕崈平靜極了。
聽簕崈這麼問,簕不安說不出話。
等了會兒,也許是沒耐心了,簕崈再一次下逐客令:「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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