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想問我的嗎?」簕崈說。
「……」沉默了會兒,簕不安說:「不早了,我也困了。」
經過這麼多事,簕不安也學會把話藏在心裡。
簕崈盯了簕不安半天,說了個「好」字,慢慢鬆開手,回房間休息。
可是同床共枕是沒有辦法井水不犯河水的,簕不安沒有辦法忍受自己困惑自責了這麼久的問題最終是這樣的答案,他藉口去洗手間,簕崈卻跟著一起過來了。
隨著自殘問題越來越嚴重,簕崈本來就很少放簕不安獨處。
但是簕不安受不了,聽到簕崈說話,他眼前一陣陣暈眩,胃裡翻江倒海,晃了一下,被一隻手扶住了。
很可靠的手臂,但一想到這人做了什麼,就忍不住崩潰。
隨手拿起什麼砸出去,香薰碎在地上濺開一地玻璃碎片,簕不安還沒徹底想起來,不知道自己應該質問簕崈什麼,沉默到最後,他問:「是那個心理醫生嗎?」
簕崈很冷靜地回答:「是。」
「……」
「……」
簕不安嘴唇發白:「小音呢?你對她說什麼了?」
如果僅僅是因為太久不見面,小音怎麼會那麼害怕自己不回來,然後一遍又一遍叮囑自己好好吃飯?
簕崈:「她跟你說什麼了?」
簕不安:「什麼都沒說。」
「還好嗎?」簕崈掐了掐簕不安虎口,簕不安忽然抽出自己的手,用力推開簕崈,低聲吼道:「你放開我!」
他崩潰又憤怒地盯著簕崈,這次換了簕崈提醒他:「小音還沒睡。」
隨著一點線索出現,越來越多的記憶被還原成原本的樣子,包括那場讓他們關係走向扭曲的婚禮,簕不安站在原地雙目通紅地瞪簕崈,感覺喘不上氣,錘著胸口無聲痛哭。
他還因為自己莫名其妙的游離愧疚過,但真相是那些讓他慚愧太少的感情根本不存在,是從別的地方移植而來!
「我以為你心軟了!我以為你他媽的還有良心!」
被簕崈下藥折磨的那半個月他已經被挫平了銳氣,感覺生活已經完全沒有希望了,去晏城看小音的時候,他覺得看一眼小音,告訴江慎幫自己照顧好妹妹,他的人生就沒有遺憾了,死了算了,一了百了。
但是簕崈非要把小音帶回來,他篤定了自己不會當著小音的面做什麼,然後又用那種藥讓自己身體先接受,再稍微軟化點態度。
但是自己還是接受不了,所以開始渾渾噩噩,出現心理疾病了,這時候,他做出一副不忍心的樣子,找人陪自己消遣,想方設法地哄自己高興,還親自下場表演,讓自己以為他良心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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