簕不安扭過頭,簕小音坐在加高的兒童座椅上盯著簕世成和汪裴看。
更噁心了,想吐。
簕不安突然起身,抱著簕小音回房間,汪裴跟過來,問他怎麼了,從門縫看出去,簕世成已經走了,盛怒而去。
——他一直都不喜歡簕不安這個不知道親人也不會討人歡心的兒子,對某些關係很遠的侄子外甥都比簕不安好。
一旦有關家庭問題,簕不安可傾訴的對象就只有一個人。
深夜買醉,然後闖進簕崈家裡,保安和傭人都被驚動了,簕不安被保安壓在門口打了一頓,差點報警。
衣服都沒來得及換,簕崈穿著睡袍下來,就看到客廳沙發上灰頭土臉的簕不安。
簕不安已經熟門熟路開過了簕崈的酒櫃,踩著實木步梯拿下來最高處的限量版漢斯卡亞。
開瓶的手在滲血,傷口附近沾著草葉和泥土,保安在旁邊解釋:「天太黑了,還下著雨,沒注意是三少,就……」
「沒事,出去吧。」簕崈打斷保安的話,拿走了簕不安手裡的伏特加。
「怎麼,捨不得啊?」狹長的狐狸眼微微發紅,眉頭挑起,掛著點笑。
但很明顯不是高興,高興不會喝成這樣,這麼多年了,簕不安酩酊大醉找自己就沒什麼好事。
傭人保安都走了,簕崈耐心地問:「怎麼了?」
簕不安笑了一聲,有點輕蔑,但沒立刻和盤托出肚子裡的髒話,而是問:「我有沒有打擾你睡覺?」
凌晨兩點鐘,簕崈剛看完文件,鋪開一床有點年頭的真絲被。
沒有正面回答,簕崈說:「還好。」
簕不安想搶回簕崈手裡的伏特加,失敗了,四十度的烈酒沒喝進肚子裡,反而倒在了受傷的手掌和手腕處。
簕不安疼得呲牙咧嘴,傭人剛找來碘伏棉簽,也愣在了旁邊。
「你要殺人啊!」簕不安抱著手在沙發里打滾,撕心裂肺之餘惋惜自己的酒:「他媽那麼貴的酒!」
簕崈對躊躇不前的傭人說:「你也去休息。」
簕不安抬頭起來,簕崈居高臨下站在面前,有一瞬間,逆著光的輪廓跟許多年前記憶中簕世成的身影重合,高大,偉岸,遙遠,不可撼動。
血液深處有對親情的渴望,又實在覺得噁心。
閉上眼,簕不安告訴自己,眼前的人不是簕世成,是簕崈,然後痛罵出聲:「真他媽噁心!」
沒有人回應,雨聲包圍了這棟別墅,沙沙聲中,簕不安甚至聽到自己的回聲。
簕崈一直都是簕不安很好的傾聽者。
「真他媽噁心!」
不止簕世成和汪裴,這次還多了唐見春。
明明,上次還說是一見如故的好兄弟,這次,簕崈聽到簕不安把唐見春列在簕世成一起辱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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