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利雙失,原本的富貴日子也沒了,這時候,有人告訴他,簕衍戈和他那個不要臉的媽早就沒事了,在外面富貴逍遙,好心人還告訴了他母子二人的住處,貼心地給了他小區門禁卡……
很快,李由把一份荻城早報放在了簕崈辦公室,碩大的加粗黑體標題寫著:知名企業家殺害妻兒後跳樓自殺。
做成這點事不需要費很大力氣,也不用籌謀,只是有點髒手,簕崈沒有翻那份報紙,也沒關心新聞後續。
因為這件事,父子二人的關係一度降到冰點,簕世成甚至在年底集團大會發言的時候公開講不利於簕崈的話,明示暗示繼承人不止簕崈一個,私下裡也動作不斷,跟唐家對著幹,派人和簕崈的公司競爭,聘請名師培養其他兒子,想盡辦法地折斬簕崈羽翼。
那時候,唐梔想幫一幫簕崈,她手裡有一些籌碼,但是簕崈拒絕了,明明頂著很大的壓力,卻說:「只是一些小磨礪,您最應該的是注意身體,不要讓我擔心。」
簕崈總是一副冷冰冰堅不可摧的樣子,就顯得這些偶爾的溫情格外可貴,唐梔覺得,這也許也要感謝簕不安。
總之,簕崈拒絕了她的好意,自己扛了過來。
應該是很難,到現在,簕世成對簕崈的不滿愈發嚴重,父子二人幾乎水火難容,其中的鬥爭很殘酷,簕崈還很年輕,就已經擁有了幾乎必勝的冷血和殘酷。
簕世成能拿出手的兒子已經被簕崈催折無幾,他雖然還在掙扎,但也不得不在表面上維持風平浪靜——就目前來看,最大的可能,集團只能交給這個他掌控不了的兒子。
按理說,這樣冷血的機器應該早就斬斷了溫情,但是,並沒有,簕崈有世界上最好的母親,還有一隻喜歡又討厭的寵物。
他愛著自己的母親,期待著她身體健康,生活如意;他喜歡著簕不安,喜歡他朝氣蓬勃活力四射,討厭他不受管控隨意遊走。
簕崈站在空曠的落地窗前,火紅的夕陽是布景的配色,城市的剪影是畫面的中景,近處,挺拔的背影有點蕭索。
他對母親吐露出疑惑:「好比宇宙……一個星系裡有很多天體,有恆星,有行星,星系在太空中運動,星體跟著星系運動,行星繞著恆星運動,衛星繞著行星運動。」
簕崈稍微仰了點頭,蹙眉看著殘血一樣熱烈的夕陽,很熱烈的顏色,熱烈到有些刺眼。
「可是,有的行星會偏航……他總是不受控地偏離軌道,一直分心注意他有沒有跟上,有點累。」
唐梔聽懂了他的比喻,他說,簕不安這顆行星不按軌道運動,總是偏航。
「但其實,脫軌就說明引力不足,他可能被其他天體吸引了。」
但,簕不安也是獨立的個體,不是寵物也不是行星,每個人都是自己宇宙的中心,沒有誰要一直圍繞誰運動的道理。
唐梔聽懂了比喻,也聽懂了二人矛盾的點,她站在中立一方,很公平地分析簕崈的疑惑:「你們的問題在於主動的一方總是他。」
沒有主動,卻又希望把握主動權,這是沒可能的事情,沒有主動,卻又害怕失去主動權,這是恐怖故事。
唐梔站在水族箱旁邊嘆氣:「人家已經主動了這麼長時間,你不能只要求人家主動,感覺到對方遠離,又覺得是人家的錯,每個人都有自己選擇的權利,你應該想一想怎麼改變自己,怎麼挽回,而不是指責和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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