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有點熱,房間裡冷氣不是很低,但是簕不安躺了會兒就開始哆嗦著找毯子,嘴裡還念叨:「都怪你,霸占兩床被子,害得我著涼了。」說著扭頭看向簕崈的臥室,然後看到團在一起的兩床被子。
疑似原封不動。
原來不是沒睡好,是沒睡?!
他拔高聲音:「你昨晚沒睡啊?」
簕崈也看了一眼床上:「有事情忙。」
早習慣了晚上只淺睡一兩個小時,回荻城後壓力倍增,再加上某些不知分寸的人,整晚失眠的頻率更是直線上升。
精神和身體的不適而已,遠不及思及某隻笨狐狸時候的喜嗔令他困擾。
簕崈態度平淡,但是簕不安視吃飯睡覺為人生第一等大事,他坐起來,很不贊同地反駁:「那怎麼行?睡不著你不會喊我嘛?就這麼一堵牆,你叫我過來我又不會拒絕你!」
簕崈強調:「我是有事。」
「好了你別解釋!」簕不安認定簕崈就是死要面子,他氣呼呼掰手指:「你看,人這一輩子就那麼幾天,衣食住行,就這麼幾個字,吃不好睡不好,賺再多錢有再大的權力,有什麼意思呢?」
簕崈自出生就沒體會過缺錢的滋味,但他認為權力對於自己相當重要,所以對這番話,他持保留意見。
然而,簕不安已經從對簕崈人生目標的不滿發散到對荻園和簕世成的不滿:「你將來可不要跟那些人一樣,我受不了,看了就噁心。」
簕崈思考了一下『那些人』是什麼樣子,然後在之後的數年裡看到簕不安言行合一地遠離他們這群追名逐利、薄情濫交的人——典型代表就是簕世成。
所以他越來越相信簕不安是一個不為財帛動搖、視初戀為此生唯一的人,會十分堅定地拒絕名利權勢,和伴侶攜手終生。
雖然事實上,簕不安並沒有那麼堅定的心智,並不能堅定拒絕金錢誘惑,也並沒有發誓這輩子一定會認定一個人,但這時他還不知道。
總之,在簕不安很興奮地告訴他,程藍崧貌似在課上悄悄寫情書,極有可能是要對他表白的時候,簕崈心底有一些說不出的遺憾,並且在他大部分時間要風得風的生命中罕見地體會到無能為力。
某些事情別說破土見光,種子落地都難。
他遲疑著,問:「那你,會答應嗎?」
彼時簕不安已經高二,正是看誰都是孫子、日天日地的時候,他完全忘了自己當年說「我們都還小,我付不起什麼責任」的那些話,孔雀開屏一樣很驕傲地炫耀:「那當然了,我們也算了吧?她肯定我好幾年了……,不行,我得好好打探一下,她準備什麼時候表白,到時候穿帥點!」
簕崈在心裡默默思考能否叫人私下聯繫程藍崧,上演「給你五百萬,離開我弟弟」的戲碼。
程藍崧家裡應該很缺這麼一大筆錢,聽說她母親生病了。
只是,還沒行動,事情發展就如了他的願,簕不安再一次跟簕崈通話的時候蔫噠噠,情緒低落又因為太丟臉而不願意透露他自作多情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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