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芽認真地記下秦見君這幾日重複了多遍的話,不知為何,她也跟著秦見君一起有些緊張起來。
「秦小娘!這是不是你的信鴿啊?方才路過你家,見它眼熟,我就帶過來了!」
譚連豐手上捉著一隻鴿子,鴿子腿上綁著小竹筒。
秦見君連忙迎上去,接過鴿子道:「多謝譚大哥,是我的信鴿。」
譚連豐看秦見君正認真拆鴿子腿上的竹筒,便獨自背著手在鋪子裡轉了一圈。
這鋪子不算太大,進門是大堂,擺了八張大小不一的桌子。門口正對著是收銀錢與記帳的櫃檯,台子下面擺著酒水。繞過櫃檯穿過後頭的小門便到了廚房,前廳左側拐出去是茅廁。
地方雖小,但五臟俱全,譚連豐滿意地連連點頭,回到大堂對秦見君道:「明日我讓你嫂子早些過來吧?新店開張,總是要忙一些的。」
譚連豐的妻子叫徐玲,前段日子譚連豐聽聞秦見君開腳店,要招後廚洗碗的幫手,便回家同徐玲商量。
秦見君對徐玲印象極好,畢竟譚連豐看著就不像會將衣裳洗得乾淨發白的,定是他妻子愛乾淨、勤動手才能如此。
於是兩人抽空見了個面,便將洗碗工的活兒定了下來。
如今除了點菜傳菜的夥計袁芽、做菜的廚娘秦見君、洗碗工徐玲外,還缺一個前台記帳收錢的帳房。
秦見君到處找了一圈,卻並未找到心儀的帳房先生,他們要麼要價極高,要麼便是愛偷奸耍滑的性子,她不滿意。
「第一天我也說不準,讓嫂子早點來也好。」秦見君應下,又與譚連豐說了幾句,將他送出門。
轉身急忙展開從鴿子腿上卸下來的信,秦見君低頭認真看著,一旁的袁芽支起手撐著腦袋等她——一定是裴大人的信。
裴眠在信中說自己已順利抵達葉水州,那邊天氣有些涼,想來綿州也正入秋,提醒秦見君多添衣物。
秦見君撅了撅嘴——她每日在廚房忙活,凍不著的,倒是裴眠日日在田地中奔走,染上風寒可不行……
目光下移,裴眠在信中還說,葉水州並不像傳聞中一樣窮苦,但比起中部百姓來說,確實是清苦了些,不過吃食上尚可接受,讓秦見君不必擔心。
信紙上的字很小,可寫了整整一頁也只說了這幾件事,秦見君從頭又讀了一遍,剛想讓袁芽去取紙筆來,就發現桌上已經放好了紙筆,袁芽正在研墨。
她挑挑眉,提筆開始寫,與裴眠的含蓄不同,她的文字更加直白、熱烈。
「含萃店馬上要開張了,我有點緊張……」
秦見君的字越寫越小,想說的話太多,紙張卻有限,她在最後寫道:「如果你生病的話,下次見面我一定會懲罰你!我要把你親得喵喵叫!」
袁芽識的字越來越多,看到這兒有點不忍直視——大人的感情好奇怪……
寫完信,秦見君又重新投入腳店的籌備中。
「珍饈樓那邊提供給我們的只有春明酒,我還會添上梅子水和百合蓮子飲兩種……」秦見君一邊說一邊寫。
先前定菜單時,她原想像珍饈樓一樣將菜名取得十分高雅難懂,但很快便放棄了這個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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