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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雍臉色變了變:「這話是誰教你說的?」

小太子縮縮脖子,撒謊道:「沒、沒人教我,是我自己想的。」

懷雍神色複雜,為他講了《戰國策》中左太師勸諫趙太后的故事,說:「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父皇母后正是因為愛你,才對你這般嚴厲。」

又說:「我是個無父無母的,我從來沒有見過我的母親。後來,我被父皇收養,終於有了父親,但也依然沒有母親。你有一位這樣為你著想的母親,已經叫世上的很多人羨慕了。」

小太子似懂非懂地頷首,繼續問:「最後那一句,人主之子,骨肉之親,什麼什麼的是什麼意思來著……?我沒大聽懂。」

懷雍再背一遍給他聽:「『人主之子也,骨肉之親也,猶不能恃無功之尊,無勞之奉,而守金玉之重也,而況人臣乎』意思就是,趙太后的小兒子長安君,即便貴為國君的骨肉血親,尚且不能憑藉功勳的尊高,和沒有勞績的俸祿,來守住金玉珍玩,更何況是做臣子的。」

小太子跟著默念一遍:「我大概懂了。」

以前懷雍說到這類似的話時會覺得無比焦慮,如今已好很多。

只是有時,他也會想,他的功勞究竟有幾分全然來自自己?

沒有吧。

他的渾身上下,每一點一滴俱賜於天恩。

……

休假過後,懷雍重新忙碌起來。

不光是朝中上下的各種公務,還有公卿權貴的諸多往來。

懷雍行止審慎,他知道在自己這位置上不可結交黨羽,是以一切按章程辦事,一般少參加。

不過,今兒是他的恩師,國子監祭酒小女兒的親事,這要是也不去就說不過去了。

懷雍不作伴郎,去得不早不遲,到時赫連夜已經領了一幫昔日同窗鬧完親,又是對詩,又是猜謎,百般阻撓新郎接親,惹得新郎氣到跳腳,罵他到底是哪邊的。

新郎指著他罵:「你自個兒獨守空房已至喪心病狂的田地,你沒人要還想拖別人下水陪你一起是也不是?」

赫連夜:「大好的日子你發什麼火,好事多磨嘛。」

等送新郎入了洞房,赫連夜倒老實起來,攔住大家別鬧洞房:「春宵一刻值千金,唉,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輪得到我們。走走走,喝酒去。」

他本想在懷雍身邊落座,可懷雍一個眼神遞過來,他的腳就不由自主地拐彎,在隔了一人的座位站住,看一眼懷雍,再隔一位。

三年前。

他們還沒相好的時候,他反而敢大咧咧在懷雍身邊坐,在大庭廣眾之下和懷雍有說有笑,現今反而不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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