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業這裡弄巷多,不像北方路寬敞,多用馬,這裡的騾車占多數,有馬也是用的駑馬,徽音對南媽媽道:「讓他們把儀仗擺出來吧,不必擺整幅,半幅就行。」
南媽媽應聲而去,徽音又對范嬤嬤道:「嬤嬤,等會子您隨我上馬車,好好和我說道一下建業的風土人情。」
「是。」范嬤嬤不禁想著這小王妃好大的陣仗啊,也難怪把荀柔都給攆走了。
范嬤嬤這等人跟著吳太妃混的,對鄭氏當然是防備許多,不曾想一上馬車鄭氏就和之前那般威嚴凜然不同,直接贈了一對荷包給她。
「范嬤嬤,這是我賞給你的,這麼些年你幫忙照看老太妃也是辛苦了,我也不知道送些什麼給你,這一對荷包,放的是些金餅銀鋌。」徽音笑著遞到她手裡。
范嬤嬤更怕是徽音做局,連忙道:「小王妃,無功不受祿,這太妃要是知道老奴收了您的銀錢可就不好,伺候您原本就是奴婢的本分。」
徽音笑道:「也沒什麼無功不受祿,說起來還是我成婚的時候打賞過您,轉眼過去也是一年多了。這一年風雲變幻,我們王府又有了小世子,可我從未和太妃打交道,還要勞煩嬤嬤多加照看。」
如果是一般的小媳婦,這樣討好,范嬤嬤不以為意,甚至拿了錢不辦事人家也不會說什麼,但鄭氏的銀錢可不好拿啊!就憑她起初對那些貪污的下人都隱忍不發,最後全部剷除,可見其手段。
再者,她有小世子在手上,瞧小世子生的多白胖啊。
吳太妃卻不同,兒子死了,孫子重孫都未必聽她的。
范嬤嬤裝模作樣的推辭了幾下,最後還是收下了,嘴上還道:「老奴愧疚難當。」
「別提這些了,以前的事情嬤嬤與我不過是立場不同,可以後嘛,嬤嬤完全可以因勢利導,這也是人之常情。」徽音含笑。
范嬤嬤就怕徽音做局,如今聽她的話頭的意思倒是覺得此人真是深諳人性,人嘛做牆頭草是天性,就怕別人說什麼一次不忠百次不用,鄭氏卻說我有利的時候,你投靠我不會嫌棄你,我失勢的時候你投靠別人我也不怪你。
「奴婢知道了。」范嬤嬤道。
徽音則目視前方,見抱著孩子動了一下,又換了個姿勢,遞給乳母。她又對范嬤嬤道:「我倒是罷了,這幾位乳母是要餵孩子奶的,吃喝上有宜忌,到時候還勞煩嬤嬤了。」
這件事情對范嬤嬤而言再小不過了,她當即就同意了。
之後徽音閉目養神不發一言。
越是這樣範嬤嬤愈發覺得深不可測,也不敢多說什麼,不時又想起吳太妃雖然硬朗,但也是年逾花甲的老人了,即便再活一二十年,恐怕隨著年紀增長也不能主事,如此小王妃拋來了橄欖枝,她有些心動,但現在還不能表現出來。
雖說小王妃說什麼因勢利導,但是自己轉變太快,人家也會看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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