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突然想起一個很悽美的故事。」沈瑤低落地回應，「覺得主人公很可憐。」

「哦？」沈凌霄有些好奇，「什麼樣的故事，能讓瑤瑤大清早就這麼悲春傷秋的。說來讓三哥聽聽？」

沈瑤轉過身，背對著沈凌霄。

她沉默地望著窗外面那棵已經落光葉子的桂樹，忽然就想起第一天搬進沈公館時的欣喜和憧憬。

那時候還以為，只要多努力一點，就能永遠和三哥在一起。

她好半天才說：「三哥不會喜歡這個故事的。」

「沒有關係。你說，我聽著。」

沈瑤於是慢慢地說：「在春秋時期，有一個叫尾生的貧寒書生，愛上了一個有錢人家的姑娘。姑娘與尾生身份懸殊，註定不可能在一起。但尾生還是決定和心愛的姑娘私奔。」

沈凌霄也知道這個故事。

尾生抱柱，結局很不美好。

他聽得心裡一突，忽然有種很不好的預感升上心頭。

卻聽見沈瑤還在繼續說：「他們相約在橋下見面。尾生等了很久，最後姑娘沒來，大水卻漲了上來。尾生死死地抱著柱子不肯離開，河水都淹到了他的喉部，可浮在水面上的一雙眼睛仍然充滿著熱切的期待。直到柱子爬滿蒼苔，馬蟥都來吸附在他的手臂上，他還是不肯走。」

沈凌霄皺眉道：「這個男人太蠢了。」

「他很可憐。」沈瑤輕聲念道：「水來我在水中等你，火來我在灰燼中等你。如果餘生不能和心愛的人在一起，而寧願選擇去死。這樣愛，是愚蠢的嗎？」

「今天怎麼了？突然說這麼傷感的話題？」沈凌霄說：「如果我是他，我不會只等不做。我會去直接找那個女人，無論付了什麼樣的代價，一定要把她綁在身邊。」

第216章 其實罪不至死

「三哥好霸道。」沈瑤笑出聲來，轉身看著他，低低地說：「三哥，我突然好想叫一下你的名字，可以嗎？」

四目相對，又是這樣的良辰美景。

沈凌霄甚至有種錯覺，他這個四妹妹的眼裡都是他。

她似乎……在刻意引起他的注意。

他的眸色深沉了幾分，說：「好。」

沈瑤的嘴角往上勾起來，歡喜地喊了聲：「凌霄。」

這兩個字從沈瑤的嘴裡喊出來，仿佛帶著什麼巨大的魔力，讓沈凌霄震撼。

他幾乎想衝口而出，承諾她，讓她永遠也不必搬走。

永遠都留在他的身邊。

他想天天聽到她用這樣的語調，喊出他的名字。

「凌霄，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情景嗎？」

「記得。」

怎麼可能會不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