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 有人擋在了她的身前，是何尚，他徒手抓住了刀刃。

鮮血順著匕首往下滴落在臉上，莫燃呼吸一滯，瞳孔驟縮，看清面前的身影后抑制不住鼻腔發酸起來。

因為她知道吸入爆炸氣體之後會有多疼, 動一下都吃力得要命, 何尚離她那麼遠, 到底是怎麼樣拖著殘破的身軀過來救她的。

顧辰星皺眉看著手裡的匕首, 用力抽出，帶出大片的血水, 刀割肉的聲音異常刺耳，光聽都能知道該有多痛。

但是何尚沒吭聲，他的臉埋在陰影下，手臂撐在地上用力到發抖，誰都能看出來他是在硬撐。

「站起來，莫燃。」他低頭輕聲說著。

站起來，無數次訓練的時候他都用這句話強迫累垮的她再次爬起來，那時候的莫燃只覺得他可惡，明明都已經到極限了還要強迫她做到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但是現在她聽見這句話卻想哭。

「走……」莫燃艱難地想叫他趕緊離開這裡。

下一秒，一把匕首就貫穿了對方的胸膛，血頓時像不要錢一樣流淌著，其實也沒出太多血，可能因為他早就流了很多出來吧。

莫燃的話卡在了喉嚨里，她驚恐地看著那把匕首，它插的位置剛好是心臟。

都說人的情緒在受到重大刺激的時候會不由自主地大吼大叫，但是她現在一個音節也發不出，甚至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

只是滿腦子都是那血紅的顏色，好多血，真的好多血，人可以流出那麼多的血嗎？

何尚悶聲倒在了地上，顧辰星冷漠地將匕首抽出來，一腳踩在他的頭上，用力碾壓。

「你還真是個頑強的臭蟲，都這樣了還不死，你叫什麼名字來著，聽藍杉說你好像是曾經的藍星最強？好像也不過如此嘛。」

何尚沒吭聲，只是用血紅的眼睛看著他，這樣的眼神令顧辰星感到噁心，他最討厭的就是沒有情緒波動的人了，這種人你對他做什麼都沒用。

他還是喜歡看著人在自己手裡慢慢絕望，痛苦掙扎著死掉的樣子。

一聲哀嚎都沒有還算得上是屠殺嗎？那太沒意思了，他不允許。

「嘖，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種人了，怎麼看都噁心，跟那個女人一樣，死的時候一聲不吭的，沒勁。」顧辰星神情厭惡，手上的刀伸到何尚臉上比劃著名。

但是對方卻在聽見他提到那個女人的時候神情突然有了變化，他挑眉，來了點興致。

異能者就算被刺穿心臟也還能繼續活半個小時甚至更久，不如就趁這點時間慢慢折磨他好了，對他而言，這也是這些臭蟲能實現的最後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