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向華完全沒把治罪當一回事,只是平鋪直述地道:「這花光淋清水是不會有任何變化的,我倒是想證明它是染色的,只怕郡主捨不得。」
「好,你立刻證明!」褚婠咬牙說道,竟被人說王府假造名花,她方才才吹噓此花差點送入宮中,衣向華如今的指控,不就側面說明了王府欺君罔上!
衣向華有些憐憫地看向了那朵牡丹。「這原是白牡丹,將各色染料摻在水中,錯開時間澆灌根部,讓花朵由根部吸收,花朵便會染上各種艷麗的顏色。不過這種方法的壞處在於花朵活得不久,只怕這兩天就會凋萎。若要證明很簡單,切開根莖部位一觀便可知曉,那染劑必然還殘留著。」
褚婠冷笑起來,「你說得輕巧,切開根莖部不就是要剪了這朵花?如此名貴的花被你這麼一說就要剪下,萬一事後證明你是胡言亂言,這朵花你賠得起?要不這樣,我可以把花剪了,但若證明你是胡說,你向我告罪後自打十個巴掌,之後永世不得踏入京城!」
眾人聞言均竊竊低語起來。
胡氏一聽褚婠動了真怒,不由想打個圓場。「向華,這大好的日子,你怎麼亂說話呢?不如你向郡主道個歉,郡主大度,必然不會怪你。」
她有些惱怒衣向華的不知輕重,就算這花真有什麼蹊蹺,也不該當眾不給褚婠面子就這麼說出來。
然而她心裡卻已經信了衣向華的話,只怕就算證明此花真是有假,也沒有衣向華好果子吃。人是她帶來的,萬一沒有全須全尾的帶回去,還不被兒子恨上了。
詎料衣向華是個硬頸子,自己不低頭不說,還同意了褚婠的話。
「我答應郡主的條件,橫豎這花也快要死了,不如送它一程。」
褚婠正想找理由趕走錦琛的未婚妻,她家要和錦家訂親,自是會做些調查,既然衣向華自己送上門來,正好順手料理了,一朵花毀了一個情敵的名聲,並換其永世不得入京,
值得!
馬上命人送來剪子,褚婠親手持剪對著花莖一刀剪下,一點兒留戀都沒有。
花朵被剪了,眾人都看向花莖的斷面,居然真的有染料殘留,顏色相混都成了深紫色。
更甚者,將花莖放到清水裡後,染料就這麼暈染開來。
褚婠臉色大變,其餘人也是驚呼不已,想不到衣向華居然說對了,她們看向褚婠的目光自然帶了點質疑與輕蔑,即使掩飾得很好。
褚婠真要瘋了,氣得將剪子一扔,伸手推翻了整盆花,怒瞪著衣向華,彷佛下一瞬就要衝過來掐死她。
胡氏心急,靈機一動說道:「那花匠真是該死,居然用這種方式糊弄了王府。王爺與郡主必然也是受到了欺瞞,可要將那匠人抓起好好審問一番,只不過為了些許名利,豈可如此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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