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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驚愚一震,慌忙扶他睡下。這是那肉片帶來的危害麼?

他緊忙出了艙房,下樓去尋鄭得利。鄭得利給楚狂把得個芤脈,說是那脈摸著便似中空的蔥菜一般,外表看似傷愈,可內里卻仍存重傷,近些時日仍得靜養,先前楚狂那種種異樣的舉動也是因其傷而不自知。

折騰了一番,方驚愚餵楚狂吃了新熬的湯藥,才坐下來,吁了口氣。渾身散架似的累,像有一條巨蟒沉甸甸地纏壓在身上一般。方才鄭得利探過脈後,對方驚愚道:「驚愚,你莫要自責。這症候古怪,雖說應是那肉片引起的,但我聽秦姑娘說過當時的景況。你若不給楚長工吃那肉片,恐怕他現在連命都沒有呢!」

方驚愚不知應如何答話,當時情勢緊急,為保楚狂性命,他只得用了那「大源道」教主予的肉片,此舉之害而今漸漸顯現,然而他卻束手無策。

他安頓下楚狂,悵然地下了樓,只見樓船中杯盤狼藉,醉倒的軍士睡得橫七豎八。尚有幾人醒著,守著燈盞玩頭瓊,見了他皆笑喚道:「殿下還未歇下麼?」

方驚愚說:「我的僱工發病,我也睡不著。」他將楚狂吐血的事簡扼說了一通,略過了與「大源道」有關的部分。軍士們聽了,皆對楚狂憂心,方驚愚說:「現下也沒甚辦法,只得讓他靜養了。」

他坐下來,和軍士們在燈下閒談,有人嘆道:「楚兄弟身上帶了不少舊傷,這病說不準不是在出蓬萊天關時帶的,而是在瀛洲留下的。」

「是,阿楚那時蹈鋒飲血,勇猛當先,同咱們一塊兒入死出生,不知留了多少傷!」提到楚狂的功績,軍吏們反神采奕奕,仿佛在描述一個傳說。他們爭先恐後地講「閻摩羅王」如何銳猛血性,不惜誇大其詞。原來這些年來,瀛洲里由一位仙山衛總攝,那仙山衛與玉玦衛不對付,故而兩者的部屬間常起戰釁。

那統領瀛洲的仙山衛殘忍不仁,而玉玦衛是奴隸出身,自然看不慣其喪盡天良之舉,率輿隸揭竿而起。而今玉玦衛雖身死多年,仍有不少輿隸集結於其麾下,極力抗爭,這雷澤營便是其中的一支軍伍。

有人嘆道:「當時楚兄弟也是被迫無奈,才從咱們雷澤營出走。」方驚愚聽了許多過去關於楚狂的事跡,只覺大開眼界,聽得極是認真,點了點頭。有人在他身旁坐下,卻是先前唱戲的那位「伶兒」。那伶兒悄悄與他說:「阿楚可是邊軍里的紅人,他生得這般好看,又厲害,不知有多少人想尋他睡覺哩!」

方驚愚默然無語,他倒希望楚狂能少說些污言穢語,別總向他自薦枕席。伶兒又赧然一笑,壓低聲對他道:「殿下,其實我留有一幅阿楚的小像,往時軍中有位做過畫匠的弟兄,曾給他畫了幅畫,咱們收整他遺物時發現的,您想瞧瞧麼?」

說不好奇倒是假的,於是方驚愚點了點頭。伶兒回寢息之處翻了翻,取出一支灰黃相雜的麻紙卷,遞給他。方驚愚展開一看,心裡卻忽地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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