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明沒動。
人與人之間的差距肉眼可見,但是總有人不願意承認。
瞳孔里的拳頭越來越大,謝明修長手指微動,手裡的玉簫轉了個圈。
即便是承認,也不願意承認別人的優秀。
那拳頭離自己分毫只隔,謝明緩緩抬起了手。
縱使是被迫承認了別人的優秀,也會因為嫉恨而把一切都歸功於別人的天賦上。
努力二字,在天份的襯托下,變得分文不值。
砰的一聲——
細小的呻吟聲被淹沒在靈力相撞的巨響里,剎那間那隔絕著看台和擂台的透明屏障發出劇烈的震顫。周圍常綠之樹嘩嘩作響,即使還未到落葉之際,也被那狂風吹得掉了好些青綠的樹葉下來。
滴答——
是血撞在地上的聲音。
不少人被那狂風吹得睜不開眼,不得已抬手以袖子擋住,待那聲響結束,又迫不及待地放下了袖子,想看看這場上的結果如何。
「這——」
「想當年這虞子安也是一位頗有名氣的槍修,雖比不上謝明,但也算是佼佼者。這——」
他們皆是說到一半便截然而至,似乎沒有什麼話能形容他們此刻的心情。
謝明不在乎。
他抬手,緩緩擦掉了自己唇邊的血跡——
不是被打出來的,是自己硬逼出來的。
若非當年清淨山之時他已經窮途末路,否則這虞子安決計爬不出那座大山。
沒人能在他眼前將利器對著言翊,若是讓他看到,必讓那人有來無回。
還好。
雖然晚了十三年。
毫無生氣的屍體從掌心滑落,謝明直起身子,似乎是有些吃力地抬起了眼:「諸位,我可不想殺人啊。」
他笑著:「只是這等程度的進攻,我若是不用盡全力,死的怕就是我了。」
他將散落在胸前的頭髮甩到背後去:「只是折了他把長槍便想對我痛下殺手,他這也太小氣了,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你們會理解我的吧?」
下面看台鴉雀無聲。
要如何形容?
一個槍修,一個音修。
本該是唱亮眼的遠距離對戰,但在最後,決出勝負的方式,竟然是最為粗暴的靈力對拼。
那不知姓名的音修殺了人,卻還一副極為委屈的樣子,張嘴便是不得已而為之。
最為恐怖的是——
他們竟然會覺得這人說得是對的。
比試一事,受傷是常有的事,不說搶被折斷,即使是槍意被毀,也並不算什麼很稀奇的事情。
壞就壞在這虞子安那一拳明顯就是奔著殺人而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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