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以後不會了。」
「……還會有以後嗎?」
「會有的。」姜懲疲憊地望著昏沉得天,由內而外的倦意讓他疲於掙脫,只是機械性地一遍遍重複:「會有的……會有的。」
他想的或許是只要對方只要堅持下去,哪怕一步也好,他們就一定會有未來,可他憑什麼要求已經向他走了九十九步的人凝視著暗不見底的深淵再踏出那至關重要的一步,憑什麼?
為什麼就不能是他邁出那最後一步,擁抱愛他的人?
他害怕,他承認,他的確是在害怕,過往的經歷讓他牴觸著他人的接近,對未知的一切都抱著膽怯的畏懼,可他不想永遠縮在自己的繭里直至窒息。
至少這最後一步,他該為自己的愛情,為他愛的人,爭取一次。
似乎有道無形的枷鎖禁錮著他的手腳,牽制著他的動作,哪怕他已經渾身顫抖,用盡全力,仍是無法掙脫。
宋玉祗有些慌了,「懲哥,你不舒服嗎?你臉色好差,流了好多汗,你怎麼樣了?」他拉起了姜懲,貼著他汗涔涔的臉,「我不嚇你了,你也別嚇我好不好?我送你去醫院,你抱住我,來。」
「……吻我。」
那人一愣。
姜懲聲音發顫,重複道:「吻我,親我,咬我,都可以,過來!」
宋玉祗遲疑了一瞬,很快就貼了上去,覆著他的兩片薄唇,輕輕吮吸著。
這吻喚醒了藏匿在姜懲體內暴虐因子,他摟住宋玉祗的腰,一個翻身反壓住他,幾近撕咬般惡狠狠地攫著他的唇舌。
「我錯了,不是我不改,是我沒法改,你氣,你吵,跟我鬧都行,但是不准走,你他媽要是敢跑,老子非打折你的腿!」
他就像只被逼到絕路氣急敗壞又不忍伸爪子傷人的野獸,除了咆哮什麼也做不到,只有聲音大得嚇人罷了。
看他這樣子,宋玉祗突然笑了,此前所有的不快都一併忘了,只是心有餘悸地想在這險些崩塌的危樓上加一把火,最好燒光他們的理智,燒得他們再離不開彼此。
他明明疼得要命,還是竭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耐著性子問:「可以嗎?」
「你小子……」
「懲哥,我可以嗎?」
姜懲舌尖一舔嘴角的血,把他當年在基層養出的那點痞味全散了出來,「可以啊,要在這兒嗎?要去的地方很暖,我是不怕,但你不擔心自己被凍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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