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相關的文件報告其實他都有看過。但其中,有一部分文件是加密的。
賀烈醒來的太晚,他沒能找到這部分文件。
而最有資格查看資料的楊局對此諱莫如深。
孫飛晨可能也沒有資格接觸到這一部分文件,但是當時泗盤出事,他全程在場。只是他得了楊局的死命令,賀烈一提到這個他就打哈哈。
現在看來,這傢伙說不定真的知道些什麼。
賀烈的神色越發認真,孫飛晨抿抿嘴:「賀隊,我知道你一直放不下這件事,我也放不下。肖郁、老韓、秦朗還有璐姐……我也不願相信他們就這麼悄無聲息地沒了!」
「楊局一直不讓我給你說,就是怕刺激到你,讓你不管不顧地衝去泗盤。」他有些哽咽,說話的聲音變慢了下來。
「其實……四隊和七隊是被後續抵達的六隊找到的,當時六隊帶隊的正是譚才均,多虧了他,不然那一次……」怕是會全軍覆沒。
「他帶回來的,不僅有四隊和七隊,還有肖郁的……」
孫飛晨停頓了很久,才說出了這句話。
「一截骸骨。」
——
回去的路上,賀烈一直很沉默。
樓月西當然知道這是為什麼,他只能握緊賀烈的手。
就算其他人不知道,但是他是知道的。
肖郁、韓堅白、秦朗、宋璐。
還有賀烈。
無一生還。
外界不過四天,但是對於他們而言,卻長得不能再長。
長到他和賀烈漸生情愫,也長到他和賀烈生離死別。
——因為他們進入了酆都。
「活人不可進,死人不可出」的酆都。
樓月西垂下眼睛,緩緩捏緊拳。
可最可怕的不是它。
是外面的人。
而他作為罪魁禍首,怎麼開口對賀烈說明呢?
不知道是不是聽了孫飛晨話的原因,當天晚上賀烈就夢見了前塵往事。
甬道的每一階都像是天塹。
爬過第一階岩壁後,地宮裡搖曳的火光早就消失了。
身後一絲光都沒有。
身前也是。
賀烈背著少年攀附在岩壁上,他無法判斷他們位處何處。他只能伸手去摸索,尋找可以借力的凹槽。
原本鋒利的匕首已經迸出了缺口,可前路依然漫無止境。
身後的少年似乎體力耗盡,呼吸清淺得就在耳邊也幾乎聽不見。偶爾賀烈和他說話,也只能聽到模模糊糊的鼻音。
賀烈的手指開始流血,粗糲的岩壁直接接觸傷口帶來的疼痛讓他顰眉。
他在平台上短暫地休息片刻,便又開始攀爬。
外面形勢不明,此地不宜久留。
終於,一絲風夾雜著泥土的腥氣和雨水的潮濕撲面而來。
長久停留在黑暗中的眼睛敏銳地捕捉到光的痕跡。
很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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