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景甜仿佛才回過神一般，吶吶地點頭，「峰哥哥你說得對，傅隊長這麼厲害，肯定不會有什麼危險，等他想通了，應該就會回基地的。」

「他當然沒有危險！他一個喪屍有什麼危險！他回基地了，我們才有危險！」

「他要是真為大家好，就不應該回基地！一想到我們竟然差點讓一個喪屍當了基地長！我就驚出一身冷汗！」

「可是我們剛才把人給趕走了，他要是因此記恨上我們怎麼辦？萬一他帶著喪屍潮圍攻基地怎麼辦！」

「不會吧，傅景川不是軍人嗎！還是副基地長！他就算是喪屍，也應該保護人民吧！」

「他要是真的攻擊人類，那更說明他應該離開，我們做的是對的！他就是現在對人類來說最大的危險！」

「傅隊長不能就待在基地外嗎，有他在，可以保護C市基地，喪屍也不會攻擊我們，我們也不用害怕他控制不住自己傷人。」

「你們這些人！想得可真美！又排斥人家，還想人家給你們當牛做馬！你們臉咋這麼大呢！」

……

身後的議論，傅景川就算離開小樓已經有幾條街遠了，因為精神系異能對聽力的提升，還是聽得一清二楚。尤其是他現在屬於異能透支的狀態，想要暫時關閉自己的聽力都做不到。

這些話他聽了會傷心嗎？會難過嗎？會因為自己剛才出手救人，反而把自己的情況暴露了而感到不值嗎？

不會。

這些議論，這些人的意見和看法，其實一點也引不起他的絲毫情緒起伏。

他離開，是因為他無法阻止他變成喪屍這個消息傳回基地，無法承受被白芷知道這個事實以後，她會帶著什麼樣的眼神和態度看著他？

他無法阻止，因為他沒有辦法殺掉知道了這個秘密的在場的所有人。

哪怕他已經沒有了情感和情緒的起伏。

但和那些異能者說的一樣，他是個軍人，他作為軍人的記憶，讓他無法對無辜的人民下手。

也是因為作為軍人的使命和責任，讓他剛才選擇耗盡異能，也要救下這些人。

至於現在的結局，不過是他自己做的決定，所必須要承受的結果罷了。

傅景川漫無目的地走在街道上，周圍的喪屍沒有半點反應地和他擦肩而過。

他不知道他應該去向何處。

此時，沒有保護誰的責任需要他承擔，沒有一整天的會議、公務需要處理，沒有什麼任務需要他去完成。

第一次無事一身輕的他，突然有些迷茫，但迷茫的情緒在他腦海里也不過只停留了一瞬，就消失不見。

所以他只是隨手殺著遇見的喪屍，用晶核緩解了一些嗜血的渴望帶來的身體不適，繼續沒有目標地向下一個街角走去。

————————————

白芷聽見的議論，就是傅景川的軍方小隊上樓給基地高層匯報情況的同時，被跟著來軍政大樓，打聽官方對傅景川的事情的態度的，同行的異能者小隊在體育館門口傳出來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