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上去,卻沒有敢怎麼動阮軟,只伸手覆蓋上了阮軟足前,將要踩下的下一塊瓷片。
也是在那手覆蓋上的第一秒,阮軟就踩上了他的手背。
兩人的鮮血很快就混合在了一起,姜慎行仰望著此時頗有些居高臨下的阮軟。
「我記得,你很怕疼——」
這又算什麼呢?
阮軟看著面前這個好像一下就卑微起來的男人。
很可憐?
很卑微?
像低入塵土一樣的狗?
她突然很想笑。
就在阮軟看著這個將所有柔軟都袒露出來,由著她印刻下一刀又一刀傷痕的男人時,她也真的笑了出來。
「苦肉計有意思嗎?」
阮軟這麼問著。
赤足乾脆利落的以最重力道狠狠碾壓。
姜慎行卻面不改色,好像此時落於阮軟足下的,根本不是自己的手。
他靜靜的看著阮軟的動作,只小心翼翼的護著有些微小傷口的赤足。
「先包紮吧。」
低沉的男聲,好像永遠都維持在了那一個平緩的音調。
「你說過,你怕疼的。」
「啪!」
玉手狠狠扇在了姜慎行的臉上,他偏過了頭,停頓了三秒後,又恍若無事的轉了過來。
「手疼嗎?你不該這麼用力的——」
「姜慎行!」
阮軟鬆開了腳。
她站在原地。
就那麼靜靜的看著面前這個,就和以前的自己,好像沒有兩樣的姜慎行。
是這樣的嗎?
阮軟這麼問著自己。
「你知道嗎,你這樣,只會讓我想起來,以前的我,到底有多麼的低賤。」
不等姜慎行說些什麼,阮軟蹲下了身。
她首次動作帶有些許溫柔的捧起了姜慎行的臉龐,四目相對間,那堪比玫瑰般紅艷嬌嫩的唇瓣,吐出了一柄柄包含毒汁的話語。
「我以前也是這樣的吧?也是像你現在這樣,和一條狗沒什麼兩樣的吧?」
「你是不是很開心,你是不是很得意?」
「孩子沒有的時候,我死了的時候,你在哪裡?」
「你做什麼都改變不了的。」
「你這樣,只會一次次的提醒我,提醒我最開始的時候,我到底有多麼的愚蠢又不堪。」
是……這樣嗎?
姜慎行定定的看著面前這個變得已經連自己都快要認不出來的女孩子。
最開始的阿軟是什麼樣子的呢?
那種鮮活的,那種全心全意愛著自己的阿軟……
好像是,真的被他親手弄丟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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