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裡幾乎毫無感覺;但若是一旦起心動念,並不遜於秘酒。
方才雪崩之時,二人相擁而臥,肌膚之親,密不可分。在慾念的滋養下,渴求如藏在暗夜裡的漲潮,洶湧的波濤正伺機一點一點泛上來。
朝露熱得鬆了松腰間紮緊了的鸞帶,向封凍的洞口張望,裝作不經意地道:
「你師兄,會不會埋在在雪崩中了?」
那個兇惡之徒到了洞外,雪崩之下,應是幾乎毫無生還可能。
朝露一提到「師兄」二字,腕間頓覺一松。洛襄已反應過來,收回了手。
豆大的汗珠混著雪水從他額側淌下,將他幽邃的眉眼浸潤得愈發濃黑且深沉。他緩緩道:
「他是罪孽深重,死有餘辜……」
朝露抬眸,望著他說著殘酷的言語,卻緊閉雙目,薄唇翕動,似是在掩去不忍之意。
他的目光穿透一般落在她身上,嘆一口氣,又道:
「烏茲三面雪山環繞,身為烏茲人,你自小便知道雪崩之前的預兆。你將他支開去佛洞之外,不就是想要他死麼。還問他做什麼?」
朝露咬了咬唇,沒有作聲。
她的殺心,向來瞞不過洛襄的眼。反正前世今生在他心目中,她也是心狠手辣的妖女。
她張了張口,本想要再爭辯,最後卻只冷笑一聲,不屑道:
「他如此害我,死不足惜。被如此乾淨的雪埋了,還算便宜了他。」
洛襄沒有再說什麼,只是皺了皺眉。
自他回到烏茲王庭見到她起,她就是在殺人,沒有一絲一毫的心慈手軟。他隱隱覺得,她在他面前,貓兒似的乖順只不過偽相,偶爾露出的獠牙,才是她內心本質。
泥淖里的蓮華,荊棘里的薔薇,傷人滿身污泥鮮血,卻總有世人,為之甘之若飴。
他搖搖頭,背過身去,默聲又誦念起了經文。
朝露見他又是這般冷漠,賭氣似地也跟過去,非要面朝著他,道:
「他是死了,我們也出不去了。洞口都被大雪封死了,待雪化都不知何年何月。這裡還可還有其他出路?」
「只有一條路。」洛襄自幼在此佛窟跟隨師尊修行,自是心知,雪崩堵住了唯一的出路,若無奇蹟,此處十之八九就是他和她的葬身之地。
此地此窟,本就是歷代佛子下半生苦修大道,最後圓寂的所在。
達摩祖師以及每一世的佛子都是在佛窟中坐化悟道,最後證得菩提正果。
他皈依三寶,對死生之事並無執念。身為佛子,往後餘生,本就註定要青燈古佛,困在佛窟中修行一世,是他坦然接受的命運,如今提前到來,倒也並無甚遺憾。
可此時唯獨望著眼前蠻橫嬌俏的少女,心中隱有不忍。<="<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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