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成業撓了撓頭,撇了撇嘴,臉色極為古怪地吐出一句,「從這卦象來看,我咋瞧著去和親是大吉呢……」
容含章:「……」
容清揚:「……」
朝野內外皆以為新帝的改革從東境開始,沒想到他同時把手伸向了京畿的世家;朝野以為率先受到非難的會是一直與新帝作對的護國公府謝家,沒想到新帝先拿了一直中立的襄國公府容家開刀。
縱使容家上下抗拒,容氏的門生故舊接連上書,新帝仍不為所動,親手書寫諭旨,冊封容清揚為沐恩公主,讓政事堂翌日宣詔。
暖閣內,穆誠與郁弘毅對面而坐,兩人中央乃是一盤黑白子,暖閣外跪著求情的肖瑜和容含章。
雖說已然踐祚,穆誠並不喜天子獨享的明黃色,仍是一襲紫色便服,待落下一子後才道:
「先生,容含章也就算了,外頭還跪著若素呢,若素從前為著平閔州水患和時疫,曾遇刺受傷,久跪不得。」
郁弘毅早已料到穆誠落子之處,立馬跟上一子,「瑜兒總這麼婦人之仁可不成,以後待老臣駕鶴,還要靠他輔佐陛下。他這心軟的毛病,讓老臣頭疼了許多年,本以為能讓黎豫給他治一治,誰成想這兩人卻惺惺相惜起來。」
「若素這性子,該為當世大儒,入朝是有些難為他了。」穆誠聽這意思,郁弘毅並不打算讓自己宣肖瑜進來,想著法子給肖瑜求情,笑道:
「先生親自教出來的人,自然非一般世家子弟可比,再說了,也是先生囑咐若素要護著您的小徒弟,怎麼現在都怪到若素頭上了,朕可要替若素叫屈了。」
「是他自己非要學治世之策,現下再難也得受著!」郁弘毅冷哼一聲。
穆誠向來敬重郁弘毅,當年也是郁弘毅扶他坐穩太子之位,事涉師門內事,他雖心疼肖瑜,但知道恩師鐵了心要扳肖瑜的性子,把肖瑜培養成合格的政客,他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好轉了話題。
「這容氏朋黨的摺子,這幾日快把暖閣淹了,一批接著一批,等明日上諭發了,許是就要以辭官相脅了。」穆誠雖言辭中壓抑著欣喜,但還是有些擔憂。
郁弘毅笑了起來,「這不正遂了陛下的心愿,陛下只管恩准,屆時讓若素這些年親自挑的那些寒門子弟頂上便是,出不了大亂子的。」
穆誠也釋然一笑,端起茶杯向郁弘毅致意,「還是先生深謀遠慮。」
郁弘毅亦舉杯,「這法子,也就是放在剛烈又專情的容氏一門,若換一家,未必頂用,陛下耐著性子再等一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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