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成禎帝的口諭,穆謙直奔樞密院衙門,等見到黎至清時,後者面色潮紅,正趴在案上昏睡著。
穆謙走上前去,把人攬在懷裡,輕喚了起來,「至清?至清?」
喚了幾聲,卻並未得到回應,穆謙一摸黎至清額頭,熱度灼人,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這樣的情況,穆謙片刻不敢耽擱,當即將人打橫抱起,琢磨著他們的新住處條件有限,快馬加鞭回了晉王府。
風馳速度極快,不多時黎至清便被安置在了穆謙的臥房內,而此刻銀粟去請的太醫還在路上。
等待中的穆謙焦慮不安,不為別的,這次病中的黎至清在榻上輾轉反側,與往日病中安睡相去甚遠。不僅睡不踏實,額頭還時不時滲出豆大的汗珠,讓穆謙揪心不已。
穆謙親自絞了帕子,一邊小心翼翼地為他拭著冷汗,一邊向著臥房外東張西望,眼見著太醫遲遲未到,剛想揚聲催一句,卻聽到了黎至清一聲囈語。
「難受……好難受……」黎至清雙頰滿是病態的潮紅,緊蹙著劍眉,額上洇出一層細密的汗珠,整個人在床上如同烙餅一般翻來覆去不得安寧。
穆謙聞言,趕緊上前握住他的手,嘗試喚著昏睡中的人「至清,阿豫。」
剛握住黎至清的手,便被他反攥得生疼,穆謙便知他此刻忍得極為痛苦,眼見著剛敷在額頭上的帕子被甩了下來,穆謙心一橫,索性把人攬在了懷中,溫聲哄著:
「阿豫,你再忍一忍,太醫馬上就到了。本王保證很快就不難受了哈!」
被穆謙箍在懷中,黎至清眉頭未紓,「不……還是好難受……」
「哪裡難受?」穆謙心中沒底,不知這次高熱是因為舊疾多些還是單純著了風寒。
黎至清抬手在心口處撫了撫,帶著哭腔囈語道:「心……好難受……」
穆謙知道黎至清肺腑舊疾難愈,卻從未聽說心臟還有恙,一時之間手足無措,幸好此刻銀粟帶著趙太醫進了門。穆謙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急道:
「趙太醫,您快來瞧瞧,他難受,心臟難受的厲害!」
趙太醫雖然上了年紀,但腦子極為清楚,尤其對患者病情,可謂過目不忘。他先時為黎至清看過診,對他的身體狀況及舊疾了如指掌,緣何高熱不退昏迷不醒也能猜個大概,是以心中有數並不慌張。不過見穆謙這般著急,也不敢懈怠,緊走兩步上前來到榻邊。
「殿下,先讓公子在榻上平躺,老朽好診脈。」
「可他睡得極為不安穩,不礙事嗎?」攬著人的穆謙有些遲疑,怕一放手黎至清又開始折騰,反倒不利於診脈。
趙太醫把黎至清的手拉起,在他手掌下方的一個穴位上按了一會兒,黎至清竟慢慢地安靜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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