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謙緊跟著落下一枚白子,惆悵道:「本王這是招誰惹誰了,本王又不是肉包子,怎麼總招狗惦記!」
穆謙這一句,順帶著把黎至清也捎了進去,目前為止,算計穆謙最多的可就是黎至清了。如今,這些算計都已經擺在了明面上,穆謙還甘之如飴。
黎至清聽了這話也不惱,就著穆謙的話揶揄道:「大概因為殿下秀色可餐,讓方圓百里的野狗都垂涎三尺了!」
穆謙把手放在下巴上撓了一下,眯著眼睛,故作色氣地瞧著黎至清,「要是野狗,本王肯定來一隻打一隻,來兩隻打一雙,但要是那種奶凶奶凶的小奶狗,本王就只能心甘情願的當個肉包子了。」
上次黎至清昏迷咬傷穆謙,被穆謙當面調侃是小奶狗還不自知,讓穆謙看盡了笑話。事後,黎梨怕黎至清再在這事上吃虧,把事情原委向黎至清和盤托出。
黎至清本想揶揄穆謙,卻被穆謙拿著舊事反戈一擊,瞬間敗北,兼又涉及自己過去的糗事,一時之間又羞又惱,瞬間漲紅了臉。
不過,黎至清自小養成了處變不驚的性格,雖有一時窘迫,仍能快速調整好自己的心態,加之前些日子因著上藥被穆謙戲弄,黎至清為避免玩笑鬥嘴時手足無措之事再發生,下意識地就對這些事上了心,回嘴道:「殿下這麼個大塊頭,要真做成包子,非把那奶狗撐死不可!」
聽了這話,穆謙裝模作樣地捂著胸口,一臉悲戚,故作傷心道:「啊呦至清,你竟然捨得讓本王去做包子,本王好歹跟你同甘共苦這麼久,你怎麼這般狠心呢!」
「還不是殿下總在嘴上占黎某的便宜。」穆謙的「惺惺作態」把黎至清逗樂了,方才的羞惱一掃而空,嘴角抿著笑,乾淨利落地落下一子,「殿下,黎某贏了。」
穆謙這才發現,方才光顧著跟黎至清插科打諢,無暇顧及棋局,把棋給輸了。不過,穆謙跟黎至清下棋,素來輸贏不論,就圖個開心,所以面上絲毫不見沮喪,渾不在意道:
「至清棋藝高超,本王集中精神,才堪勉力抵抗,稍有疏漏,是絲毫便宜都占不到了。」
穆謙說著,突然想到什麼,面上一時之間有些沉重,「只不過,最近想占本王便宜的,著實不少。」
黎至清見他變了臉色,也斂了方才的促狹之心,「殿下何出此言?」
「好巧不巧,昨日南境和西境同時來函,矛頭皆指向咱們的狼牙拍,他們的消息可靈通!」穆謙說著,從袖口中掏出兩封書信,遞給了黎至清,「西境郭大帥的信措辭甚為含蓄,明言西境與北境唇齒相依,如今胡旗南侵,他已引兵北上東進,與西南方的胡旗人形成對峙之勢,為北境壓陣,甚至坦言,若北境有需要,他可發兵馳援,等擊退胡旗士兵,屆時西境北境再共同商議新制軍械互通之事。而南境意圖就較為露骨了,幾個世家聯合來函,通篇透著股子財大氣粗的味道,明碼標價要從北境買五十台狼牙拍,甚至還願意高價買圖紙,價格高到連本王都覺得離譜。」
「北境從原來的岌岌可危,到現在能與胡旗勢均力敵,其中原委有心之人皆會探求。更何況,新制軍械的消息不脛而走,也是司空見慣的,被西境和南境得知,不足為奇。」黎至清將信函速速看完,心思轉了幾轉,對此事已有了計較,不過他此刻有心考校穆謙,並不直言心中所想,而是問道:「狼牙拍乃殿下設計的軍械,該如何處置,自當殿下決斷,不知殿下對此事怎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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