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嘉轉過身,看出他眼裡的驚悸,「做噩夢了?」
「嗯。」
得到她的默許,他捧著她的臉,心緒隨著輕吻漸漸平定下來。
次數多了,不似先前的稚嫩,兩人完全熟悉對方的輾轉勾咬,技巧的嫻熟讓感官的舒適度加倍。肩膀被人一推,他睜開眼,她已經翻身坐在他身上。周斯禮撐著床坐起來,困惑道,「怎麼了?」
「只是更喜歡這樣的姿勢。」
能夠面對面相擁,看得清彼此。
她問,「你做了什麼噩夢?」
許嘉是真有可能會讓他夢想成真,周斯禮一頓,滾了滾喉嚨,「我現在已經好多了,剛醒那會覺得有點嚇人。現在想想,也沒什麼。」
「我之前睡在這裡,也經常做噩夢。」
她沒太在意,看了看四周。
這是她小時候待過的房間,從嬰兒到幼兒園,和她有特別的情感牽絆。
從醫院回來後,她半夜睡不著就會跑來這裡,抱著超大號玩偶,藉此回味當初被趙楹瀲摟在懷裡的感覺。那晚在院子,玫瑰花圃上,其實是她這麼多年以來擁有的第一個擁抱——這件事,她沒有告訴周斯禮,也不可能告訴他。
「抱緊我。」
她垂眼看他,直接道。這哪能有拒絕的道理,周斯禮順從地照做,下巴擱在她肩上,動作親昵自然,「你還沒說你做的噩夢呢。」
她用他的話回應:「現在想想,也沒什麼。」
「其實我夢到我被你當狗遛了。」
見她許久沒吭聲,該不會是在思索可行性吧,周斯禮拉開兩人距離,「好了,輪到你說了。」
「你有見過人臉融化的樣子嗎?」
周斯禮搖了搖頭。
她的語氣稀疏平常,「我夢到這樣的人,在這棟房子裡走來走去。我的夢,是不是更可怕?」
他並沒有看見過許雋出事後的照片,對此沒有產生聯想,聽完後,喉嚨發緊,「你現在還會做這個夢嗎?」
「很少。」
之前沒有仔細計較過,現在算下來,已經有半年沒做這種夢了,她偏頭,意有所指,「說起來,這還多虧了你。」
見他露出困惑卻夾雜幾分欣喜的表情,還溫吞地回以一聲謝謝,她輕笑了聲。
許嘉偏好各種能留下印子的方式,總是在他能看得見的皮膚上留下紅痕,而他明顯喜歡輕柔緩慢,游移於皮膚表面的輕吻。
於是,她學著他平常對自己的方式,捧著他的臉,從額角慢慢往下,最後在他的梨渦那裡輕輕一碰。<="<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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