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繼續道：「只要你自盡，我就可以饒她一命。」

陸厭看著黑衣人，丹鳳眼平靜無波，他眼底沒什麼情緒，說道：「我憑什麼相信你？」

黑衣人：「我可以立心魔誓，這輩子若動她一分，便不得好死。」

心魔誓是修仙界最嚴苛的一種誓言，一旦立誓，若不遵守，便會種下心魔，接受天罰。

黑衣人見陸厭陰沉著張臉，沒有任何動作，他話語間帶了絲嘲諷，「怎麼，這就是你廉價的喜歡？」

話音剛落，葉兮就看見陸厭拿起一旁的靈劍，朝自己刺去，他動作決絕，沒有絲毫的猶豫。

此刻，葉兮緊緊的抓住了黑衣人的衣角，一雙杏眼沾滿了淚水，面露崩潰，她死死咬住唇，直到鮮血流出。

葉兮惡狠狠的盯著黑衣人，她怒聲道：「你，我要殺了你！」

她想從黑衣人懷裡起來，可是她全身無力，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陸厭自殘式的舉動。

「葉兮」黑衣人緊緊抱住她，原本沙啞的聲音多了幾分嘆息，他解釋道：「這是最快離開夢魘幻境的方法。」

葉兮的眼睛被淚水浸濕，眼眶微微紅著，她抽泣著，有些不能控制自己。

在陸厭即將死亡的那一刻，她早就忘記了這裡是夢魘幻境，而是真的害怕陸厭會死。

葉兮心中茫然又害怕。

黑衣人抬起手指，他小心翼翼的擦乾葉兮臉上的淚水，一舉一動皆是溫柔。

因為這番舉動，他微微垂了垂頭。

就在此刻，懷裡哭泣的女子抓緊了時機，她努力抬手，想要揭開黑衣人的寬大的帽子。

看著葉兮的舉動，黑衣人更多的是縱容，他甚至繼續垂下頭，讓葉兮更順利的將帽子扯下。

黑袍附帶的帽子被扯下，露出一張堪稱得上是謫仙的臉。

相比黑衣，葉兮覺得他更適合穿白色，他目光帶著顯而易見的憐惜，微涼的手指又慢慢撫上了葉兮染著血的唇。

指尖沾染了血色，他卻抬了抬手，舌尖添去了指上微末的紅色。

像是勾引一般，他朝著葉兮笑了笑，笑容不經意間帶了點撩意。

葉兮原本還沉浸在悲傷之中，但是他看到黑袍人的真面目之後，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呆愣之色。

她垂了垂眼，說話像含著水一般，她輕聲喚了一句，「師……師傅。」

面前的清衍臉上依舊帶笑，他抬手捏了捏葉兮的臉，「還記得我啊，小丫頭。」

清衍一笑，溫潤清雋的氣質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來，和剛才行徑惡劣的黑袍人，簡直判若兩人。

任誰也想不到一塊去。

陸厭的死亡被清衍的打岔給揭了過去，所以葉兮並沒有看見他刺向自己的一幕。

等她清醒過來時，周圍空間已然破碎，她的身子慢慢恢復力氣，葉兮從清衍懷裡站了起來。

她不解道：「師傅，您怎麼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