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塵不染嘴角立即耷拉下來，慕真真最是看中他這張臉了，可不能毀了。

塵不染盤腿坐在旁邊，周身泛起灰白色的光。

他只穿了一件褻褲，上身光著，有一道從左肩到胸口的焦黑傷痕，傷口表面形成一道黑色的血痂，周圍通紅腫脹。

旁邊是慕真真的昨晚的抓痕。

除此之外還有大大小小不少的傷痕，新傷加舊傷。

慕真真皺起眉頭，昨晚真是色慾薰心了，都沒顧上他這一身傷，輕傷都拖成重傷了。

一個時辰後，塵不染身上的小傷幾乎消失不見，只有大傷還留有痕跡。

他睜開眼，就看到慕真真坐在他對面裹著毯子打盹。

似是注意到他的動靜，慕真真迷糊著睜開眼，「好了嗎？現在感覺怎麼樣了？」

塵不染臉不紅心不跳的撒謊：「還沒好全，需要好長一段時間修養。」

慕真真揉揉眼睛打量了下他，身上的傷除了肩膀那一道，其他基本好全了，氣色也好了很多。

「沒好全那就慢慢養著。」

她抬起腳，踩在塵不染的胸口上，抬著下巴示意：「現在可以給我解開了吧。」

剛才塵不染療傷時，慕真真試了很多辦法都沒能將鏈子取下來。

套在腳腕上的部分雖然很柔軟，但卻刀砍不斷，火燒不化，一點痕跡都沒留下。

之前是什麼樣，慕真真折騰良久後還是什麼樣。

塵不染握住慕真真的腳，目光落在她光潔的腿上，三三兩兩的青紫痕跡。

視線向上，露在毯子外的肩膀脖頸都是曖昧的痕跡。

塵不染喉結滾動，垂下眼眸。

慕真真用腳趾在他腹肌上蹭了蹭：

「說話，你也知道我的靈魂不屬於這個世界，我如果真要離開，你這樣綁著我是沒有用的。」

塵不染捏著慕真真腳腕的手驀然收緊，慕真真被捏的生疼，「嘶，你輕點。」

塵不染恍若未聞，雙目陰翳，牢牢鎖住她：「這是縛魂鎖，你離不開的。」

這正是他最害怕的，害怕慕真真去到一個他找不到的世界。

握著她腳腕的手在顫抖，塵不染在...害怕。

這個認知讓慕真真微怔，心臟像是被人重重捶打了一下，酸疼的厲害。

她別過腦袋，在肩膀上蹭掉溢出的眼淚，她好像明白了什麼。

轉過頭起身坐到塵不染腿上，摟住他的脖子，捏住他的臉。

塵不染抬頭，黑潤的眸子一眨不眨和的望著她。

琉璃般的眼睛裡是濃稠的眷戀和惶恐不安。

慕真真神色柔和，看著他良久。

她低頭吻上他的眼睛，溫聲喚他：「塵不染。」

「嗯。」

塵不染喉結上下滾動，目光一直注視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