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當的保持一些距離,尤其在涉及權柄上,親父子都能反目的鋼絲繩,他怎麼可能上去踩?
如此揣著明白裝糊塗,偶爾情真意切敘天倫,才收穫了如今這樣的父慈子孝之情誼。
感情,無論什麼情,都需要經營,真若按他的真性情辦事,信不信?憑那一堆先他到了武大帥身邊做事的幕僚,和天然的族親血緣關係,他是沒有今日的安穩和州屬地發展上的支持的。
人心很複雜,其實也很簡單,該計較計較,該放過放過,就像之前他能容忍帥府幕僚班對他的忌憚和猜忌,今次卻下了他們入監牢里呆著一樣,也就一個今時不同往日的區別罷了。
往日他就是一個名義上的義子,武姓是對著北境之外的人宣布的,境內之人仍管他叫凌城主,仗打的再多,勝率再高,也頂著一州將的名頭,豎起的將旗都帶著北境二字,而北境,是眾所周知的武大帥為主。
而今時,他有了屬於自己的王旗,雖然是個看著跟催命符一樣的要命頭銜,可就像武大帥臨終前說的那樣,先上桌,才會有點菜吃飯的資格。
這個資格,換若平常時刻,壓根不會這麼稀里糊塗的下來,本就是趁亂空手套白狼搞到的,所以,怎麼折騰,能折騰到哪一步,都是賺。
就目前形勢而言,武大帥就相信凌湙能血賺。
上桌吃飯的筷子都擺上了,凌湙再要說不明白不清楚武大帥的用意,就有點自欺欺人了。
如此一張口,宛如重磅鐵錘砸入心般,讓書房裡的每個人都變了色。
凌湙隨意的將手搭在案几上,旁邊被磨搓的油光發亮的佛串珠,也安撫不了在場眾人沸騰喧囂的內心,武氏宗老幾人面面相覷,張了幾回口都吐不出一個字來,那句由你們武氏牽頭的話,如驟然套上頸的白綾,讓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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