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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撂過的第二日,凌湙便收到了孫副將的傳信,說他們的新將領要見他,以及蕭郡主。

……

南川府在望,凌湙於馬上昂首,目光直直與城上一人對上,江州頂極豪族裡養出來的嫡長子,氣度果然透著無尚尊貴氣,一舉一動間端的儀表儀態皆灼灼亮人眼,蕭嬋幾乎一眼便亮了眸,帷帽下的紅唇輕抿,連攥著馬鞭的手都藏進了長袖內。

凌湙呵一聲輕笑,壓低腔調調侃,「這就看上了?」

繼而似保證般的輕嘆,「放心,屬下定盡力幫郡主促成美事。」

218. 第二百一十八章 臉真大!

儘管凌湙已經從武景同的信里得知, 姜天磊的生辰年歲,可當真見到人的時候,仍不免為那富貴鄉里養人的事實驚嘆。

年近四旬的姜天磊, 身姿挺拔,面白無須,寬肩窄腰, 最惹人注目的是那身儀態,全無中年發福跡象,一身錦衣長袍, 腰佩寶石玉劍,目若漆染, 望之溫潤。

與京畿流行的男子三十蓄鬚不同,江州男子六旬方蓄, 他們的衣食住行格外精緻講究, 許多佩飾甚比女人還排場講等級, 就武景同信中回憶十年前,往江州相親那一截遭遇, 說最多的便是那邊十五六少年簪花敷粉之事。

看到姜天磊那比女人麵皮還細膩的臉, 凌湙便是沒親見過江州風貌,也能想像出那邊的文化流行趨勢, 大抵逃不過以贏白嬌弱為賞美標準。

長的是個男人框架, 講究起來卻能令女人汗顏,怪不得武景同提起來, 便一副吞了屎頭蒼蠅的模樣。

這簡直是對風沙侵襲,受日曬雨淋,天半月才洗一回澡的糙老爺們,是種降維嘲諷。

凌湙很敏銳的察覺到了, 身邊蕭嬋自愧不如的羞惱,頭上帷帽久久不願摘下,透薄紗細凝,竟瞧見了她貝齒輕抿,微有緊張不安感。

真有意思,不過才是初見,就這樣一副被勾的五迷道的樣子,這小白臉的殺傷力,真古今通吃。

哦,不對,該叫老白臉,男人四十一枝花,正是最具魅力值的吸花痴年紀。

他卻是忘了,自己也有過奶白期,不過邊城十餘年,日夜風來雨去,便是天生冷白皮,也禁不住這樣糟踐,一身皮相越發往健康色上轉,但較之土生土長的北境人,他仍是較白皙那一類的,與江州男子崇尚的蒼白,有著健朗與贏弱的區分,非要用物比擬的話,當是羊脂白玉與透明瑪瑙石的區別。

姜天磊的這種溫潤儒雅色調,看著不似來領兵剿匪的,跟出門狩獵遊玩一樣,帶著點懶散的慢不經心。

東線匪患實際已除,可因為事先封鎖了消息,戰報並未往京中發,江州這邊自然也得不到撤兵旨意,又加之前將領之死,這會兒便憋著勁的找仇報,凌湙為讓江州這邊產生迫切感,硬讓武景同又帶人披上了叛民軍的衣裳,不時帶人來騷擾一番,向朝廷與江州展現東線叛民城的不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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