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所有的偽裝,都要靠忍耐來隱藏任務目地,大隱隱於市的最大忌諱,便是與周遭人事物的格格不入。
既然周遭崇尚暴力血污,他亦不會讓仁慈破壞隊形。
女人和小孩被他扔在馬腳邊,一根放牧驅趕牛羊的鞭子,被他揮下朝三人圈去,眼神掃過四周,聲音冷然肅殺,「他們歸我了,誰動誰死!」
他話一出,周遭轟然而動,馬前本堵的嚴實的人牆,急往兩邊移動,生拉出一條單馬寬的小道,直直通往角力台。
台上壯漢撩撥半天,終於等到了人回應,一副勝利拿捏戰局的樣子,高舉雙臂沖天狂舞,大猩猩似的繞場跑圈,等正臉再對向凌湙時,已經擺好了戰鬥姿勢,手掌往上翻,勾狗畜似的,咧著大口哈哈噴氣,「來戰,老子要叫你知道,什麼才是我大羌部真正的勇士,不是靠趁人不備,發個瘋亂砍人就算的,來啊!來!」
這裡的喧囂很快引起了城主府守將的注意,聚在一起往角力台方向張望,紛紛臆測著那上面的熱鬧,可因職責在身,沒有往近前一瞧熱鬧的機會,不免攥拳可惜,大為憾事。
剛進了城沒兩日的烏崈圖霆,則擺明了對前期預熱戰的不屑,懂規則的都知道,角力台上真正好看的武力比拼,都在另一方即將撤離城內時展開,輸贏都不會再有反打的機會。
屆時城中防衛調換,原駐城部的兵力會全部撤出城,集中於北門待歸,而來接駐的換防部,則會將停駐在北門的兵力布控至全城,如此,那一日的輸贏,都將成為沒有回頭箭的終局,無論死了誰,城內城外隔著北門層層關卡,都再無可追仇的時機。
除非撕破臉,毀棄兩族盟約,分裂現今的形勢,否則就得捏著鼻子認,這就是凌湙在探得角力台規矩後,特意派麼雞來的原因。
涼王老邁,他不一定能承受親孫的死亡,縱然他還有十幾個孫輩,但得他承認的王孫,只有烏崈圖霆,若為大局,他就得克制與羌族部生隙,可這個仇恨的種子定然是種下了,凌湙要的,就是這顆種子。
當然,還有另一種可能,就是涼王失去理智,在生命的最後期,為烏崈報仇,與羌族部解體分裂。
他獨寵的烏崈無父,叔輩卻有小十位,明明都眼讒涼王帳,卻礙於老涼王的威勢,並不敢明顯表露出來,假如烏崈圖霆身故,那涼王帳內就會立刻進入新一輪繼承人爭奪戰,依那時的形勢,定然是誰能替烏崈報仇,誰就能繼任王儲。
涼羌部結盟合體的時間太久了,是時候該分一分了,前後左右,凌湙都替他們安排了路,無論選擇哪一條,對大徵而言,都有益處。
現在唯一亟待解決的,是如何讓人確信江州改聯姻對象為突峪的事,除了給麼雞按上江州史的名頭,還必須得有江州將領與羌族部正臉接觸的事實。
凌湙在城中活動的軌跡,基本集中在南城門處,那也是通往江州的必經地,他一直在等待著武景同那邊的戰事消息,只要他按著計劃,聯合酉二與掣電,坑掉江州在南川府的兵備,那這南城門很快就會迎來江州暗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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