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濟安月前得到的信里,雖未具體說清,寧公當年是怎麼拒了黃袍加身的過程,卻知道山門大佬對寧公的後人,有著別樣的期許。
從文殊閣動了寧氏子開始,他們就一直在關注著那個被換走的孩子,只那時他們這些非核心層的弟子並不知道罷了。
凌湙聽出了他的意思,這是打著百聞不如一見的由頭,想要近距離觀摩他的處事手段,爾後才能由山門裡能作主的那波人,來斷定他有沒有投資的價值。
待價而沽。
從他揪出朝野形勢的內核起,從根本利益往前推,然後,所有參與,與即將參與立儲事件當中的派系,其目地與動機就很好猜了。
京官系與地方系,本質上有個共同的目標,就是推閔仁遺孤上位,他們二者的分歧,只在於閔仁遺孤上位之後的,從龍之功的分配問題,在這之前,他們是可以把手言和,一致對外的。
在野派之前一直沒動靜,直到他動了部曲冊,誆上杜曜堅後,他們來了人。
一來便自報山門,以奉主為餌,行擁立之實。
在野與在朝的目標,從來就沒有一致過,雙方天然對立,就沒有握手言和過。
那麼問題來了,他們到凌湙身邊的最終目地是什麼?
只是為了兌現承諾,報一報當年寧太后,高抬貴手的散府之恩?
錯,這把在野派的格局看小了。
從胡濟安高聲報出麓山書院四個字時,凌湙就從他的行止里看出,在野派里,有人想要將他立成閔仁遺孤的競爭者。
與其說是來幫助他參與進立儲大事的謀劃里,不如說他們是打著這個謀劃,準備另起山頭。
多年的習慣經驗,讓凌湙看事情會先看本質,胡濟安以為憑麓山書院四個字,就能哄得他立刻掃榻相迎,可清醒的看明白一切的凌湙,卻不受他蠱惑,定要他拿出對等的誠意,才肯接納他。
先不提我會不會被你們裹挾著與閔仁遺孤爭鬥,只當我被你們與閔仁遺孤並列時起,你們就該給予我與他等同的尊重與待遇。
資本的雄起與投機倒把里,有一個人人盡知的經律,以小搏大圖一本萬利。
他們看他小,勢單又孤弱,便只給一顆糖誘之。
在朝的全在閔仁遺孤那邊,在野的只出一個不知名者,我要真是個頭腦簡單的,大概率是要被你們忽悠瘸了的,而最後的結局,要麼和閔仁遺孤一樣,成為你們的傀儡,要麼就成為敝屣,被你們拋棄。
凌湙冷笑:想的美!
胡濟安能被派來打頭陣,腦子是夠用的。
山門的定向目標,其實和在朝的那幫人一樣,都圖的一個潑天從龍功,縱觀歷朝更迭,兩方各有輸贏,但唯一不變的,就是他們從來沒有將人選統一過。
兩方從來各有支持者,所以,當他收到山門師長來信,要他助寧氏子往立儲事端里參上一腳時,他是疑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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