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低著頭,沒有回話。
虞貴妃看了她一眼:「以前宮裡管事的是個嬤嬤,好像……好像是姓黃,話多得很,一日下來嘴都不停的,不像你,嘴巴縫了針。」
侍女道:「多言招悔。」
「是啊,多言招悔。」虞貴妃笑了笑,「昀兒生病後,我費了許多心思才查到皇后那,可惜了,可惜了。」
侍女低著頭,依舊不答。
虞貴妃繼續說道:「後來陛下賞了我許多東西,其中就有那串佛珠,嬤嬤說這珠子陛下喜歡得很,連太后都沒要到,卻捨得給我,可見陛下多疼我,讓我別跟陛下慪氣了,不然等陛下去了別的女人宮裡,要後悔就來不及了。」她說著看向侍女,「你說,我會失寵嗎?」
侍女只是道:「不會。」
「你這丫頭,嘴一點也不甜,連誇人都不會。」虞貴妃說著站起身,走到梳妝檯前坐下,朝著鏡子看了看,「我也覺得不會。」
侍女依舊不答。
虞貴妃嘆了口氣,將佛珠放到桌上,招來侍女伺候自己洗漱完,這才伸手去拉桌上的妝奩,裡頭是一顆又一顆佛珠,和她桌上的極像,只是上頭刻的經文並不相同。
她捻起一顆在手中仔細查看,說道:「我問了空大師,若我誠心相求,佛祖會保佑我的昀兒病快些好嗎?了空大師說隨心隨緣,我問他,什麼是心?是什麼緣?若我一步一叩求上祥慧寺算有心嗎?若我為佛祖塑金身、修佛塔,能求到緣嗎?了空大師沒有回答我,只給了我這佛珠,說保佑我的昀兒無病無災。」
她正說著,屋外走進來一個侍女,柔聲道:「啟稟娘娘,各宮妃嬪已在宮門外候著。」
按說宮中妃嬪每天只需給太后和皇后請安,但虞貴妃這麼多年盛寵不衰,在後宮的地位堪比皇后,其她妃嬪從皇后宮中出來後也會來給她請安,就像這串佛珠一樣,也是皇上給他的殊榮。
「本宮昨夜未得好眠,有些乏累,今日免了吧,對了,前幾日哥哥是不是送了些南洋來的首飾?挑一些送到各宮去吧,讓大家看個新鮮。」她說著重新將珠子放進妝奩中,很輕地嘆了口氣,「曾幾何時,我還以為能和皇后好好相處。」
她一開始便知那人是太子,將來要登上皇位,也知他已有髮妻,知他將來後宮會有更多的女人。
但她那時滿心都是他,無論家人怎麼勸阻依舊選擇了他。
她知道他有自己的職責,她也原意體諒他,只要那人心裡有她就好。
他也的確很寵她。
生下第一個孩子時她很高興,那是她和心愛的人生的,是她的寶貝。
她希望她的寶貝能一輩子平安順遂,開開心心的。
她從未想過讓那孩子當皇帝。
後來她才知道,原來她想不想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別人怎麼想。
皇后從來沒想過跟她和平相處,在皇后眼裡,她也好,她的昀兒也好,都是絆腳石。
她還記著皇上在她面前說起何家時的無可奈何,知道皇上不能調查何家,但她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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