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那麼說,其實細細想起來,他在北越,這沒有受到什麼大的不幸,他感覺到恥辱的時候是謝騁給的,可是那真的是恥辱嗎?相比謝騁在他們南晉十多年的生涯。一想到謝騁,閉上眼就又是謝騁中箭,裴歧呼吸一窒,他低頭無意識地整理了一下袖子。
他這麼直白的承認,倒是讓本來想看他笑話的裴衍不知道怎麼說了,裴衍只能看著他暗淡的俊臉道:「大哥,你看來真的變了很多。」
裴歧沒有回答他,沉默不言。一時氣氛沉默,邊上的李濟適時道:「二殿下,我們先進去再談吧。」
裴衍多少也給李濟一分薄面:「好的,李大將軍。」
得知他們順利歸來,瞿白遺早早就讓人備好了酒肉,準備犒勞。正廳的案桌上早就準備好了吃食。裴歧在一方案桌坐下,看一眼桌案上豐盛的吃食,確實沒有什麼胃口,夾了一小塊肉放進嘴裡,索然無味地咀嚼著。
「歧兒,敬你一杯,祝賀你順利回到我們南晉。」李濟道,「外祖父我不會再眼睜睜看著你被交出去了,上次我若不是被北越人暗算中了毒,絕對不會輕易讓北越簽訂那不公道的和談條約的,現在那謝騁毀了這個約定,那麼和談條約就不復存在了,歧兒,你再也不會到那邊去了。」
正在愣神的裴歧聽著他的話,拿起一邊的酒杯,朝李濟回敬,笑了笑:「是,外祖父。」
敬完,他把酒杯靠在唇邊,全部喝了下去,很是辛辣的味道。在北越的時候,他幾乎沒怎么喝過酒,如今再喝起來,莫名覺得嗆人,眼淚都快要流出來。
特別是,越喝越多的時候。也許是因為太過高興,正廳裡面的人都沒有約束自己,放開了喝,不少人都喝得酩酊大醉。不知道喝了多久,裴歧實在喝不下去了。
「殿下,要屬下給你擦一下汗嗎?」
崔實沒有喝多少酒,作為裴歧的貼身護衛,他的第一任務就是要守在裴歧身邊,不讓他出任何事。因為酒喝得太多,裴歧清俊的臉染上一抹通紅,唇角泛著水光,青絲微散落在肩側。透著一些落拓。崔實望著他的臉一會,擔憂道。
裴歧抬起茫然而濕潤的眼眸,看著他遞過來的手帕,直接在臉上擦了一通,他臉上都是潤意,水漬滿布,一時不知道是汗水,還是酒水,亦或是……淚水。
擦完,裴歧站起身,就要從桌案上離開,他腳步虛浮,身體有些歪斜。崔實急急忙忙伸手攙扶住他:「殿下,你要去休息了嗎?」
裴歧沒有拒絕他的攙扶,揉了揉眉頭,隨後有些含糊地朝他點了點頭。崔實朝李濟報告了一下,就攙扶著裴歧回到後院,那裡早就為他備了廂房。
夜風微涼,涼風撲面而來,帶著一股酒氣。裴歧抬起頭看著四處院落。
「殿下,你就不關心一下我嗎?」
似乎是在某個也是醉酒的夜,有人站在他面前說過這麼一句話,一些模糊的畫面在他腦海里一閃而過。
似乎是在送謝騁回北越然後來和談停戰的那個夜晚。他的嘴唇好像還被什麼給堵住了。溫熱又滾燙。
崔實扶著一身酒氣的裴歧踏入廂房:「殿下,要不要我讓人伺候你洗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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