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個十字路口，孟姝握在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張馳瞥來一眼，瞧見了來電顯示魏靖遠三個字，移開眼看向窗外。孟姝按了接聽鍵，將手機貼在耳邊，輕輕餵了聲。

她的聲音有點不自在，魏靖遠靈敏地捕捉到了，笑著問：“不方便接電話？”

孟姝下意識看了眼身邊的張馳，說：“沒有。”

魏靖遠聽到了聲喇叭響：“在外面？”

孟姝嗯一聲：“今天科里同事聚餐，你什麼時候的航班？”

魏靖遠：“落地應該快六點，要不要來接機？”

“好，那到時見，順便一塊吃頓晚飯。”

魏靖遠原本只是隨口一說，沒想她真會來接，卻不想她還答應了，魏靖遠低笑了聲：“行，先這樣。”

孟姝掛了電話，張馳搭在車窗的臂肘也適時收了回來，他搖上車窗，車廂里的空氣卻好像和

依譁

那些嘈雜聲一併被掩上的車窗隔絕在外，氣氛有點沉，也有點悶。

張馳再無他話，孟姝也閉口不談，直到車子停在小區門外，張馳跟著孟姝下車，看了眼夜色里難掩老舊樓房，眉頭一皺：“怎麼找了這麼個地方？”

孟姝：“回來得急，隨便找的，你也知道，我對環境是不挑的，再差的我也不是沒住過，你回去吧，我先上去。”

張馳沒急著走：“我跟你上去，看看環境。”

第三章

3.

小區樓道低矮，牆面表皮剝落，隨處可見噴塗的黑色印章GG，護欄斑駁脫鏽，腳下鋪的瓷磚已看不出原色，磚隙間是日積月累的塵垢，連頭頂鏽黃色的燈泡都有一種要油盡燈枯意味。

到了三樓，孟姝站定，掏出鑰匙，偏頭問身後的人：“還要再看嗎？”

這一路上來，張馳臉色就不太好看，料想她的房間大概也不怎麼樣，他說：“都到這兒了，你還不讓我進門了？”

話都說到這份上，孟姝擰開了門。

房間很小，也就三十幾平，入戶門的左手邊便是洗手間，接著便是一張床，床兩側擺著衣櫃和一張桌子，還有個小陽台，平日裡拿來晾曬衣服。

兩人站在房間裡，連施展的都沒有，張馳不置可否：“過兩天，我另外給你找個房子住。”

孟姝回絕：“不用，我住得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