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社爾殷勤地給她切好羊肉,放在了她面前。
這時有一個大概七八歲編了滿頭小辮子的小姑娘噔噔噔的跑過來,站在了徐清麥的面前,然後對著她攤開了自己的小手。她的手掌心放著一個小東西。
徐清麥放下茶杯,漾起笑容:「是給我的嗎?」
小姑娘點點頭,漢語說得很生硬:「狼牙,辟邪、送給你。」
徐清麥有些受寵若驚,接過了這顆已經被打磨得很光滑的狼牙:「多謝。」
她想要送點回禮,可找遍了全身都沒有找到合適的,小姑娘已經又噔噔噔的跑回了自己阿娘身邊,張著大眼睛有些害羞地朝這邊看過來。
徐清麥笑了笑,將她送的狼牙纏在了自己的手腕上,對著她搖了搖手。
小姑娘高興得眼睛都笑成了月牙。
首領看到這一幕,笑道:「這是我的小孫女,月亮。她曾隨我去過靈州城,在那兒聽說了很多徐太醫的故事。」
徐清麥:「好名字。」
草原上的月亮又大又圓,懸掛在半空中,大得出乎人的想像,是她從未見過的。喝到興起時,部落里的人無論男女都圍繞著篝火開始載歌載舞,極其的熱鬧。
阿史那社爾顯然也有了一些酒意,他對徐清麥道:「之前在靈州城,徐太醫問我為何無視禮儀與盟約。我想說的是,如果不那麼樣,像月亮這樣的突厥孩子,那就活不到今天!」
早春的雪災將許多部落的牛羊都凍死了,老人和小嬰兒也都死在了風雪天。
他們只能選擇南下打草谷,這樣才能讓突厥人活下去。
徐清麥本想要回一句,就突厥人的孩子是孩子,突厥人的命是命,那漢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嗎?但一想現在自己正身處突厥便明智的閉嘴了。
她也知道這樣是無法說服阿史那社爾的,大家的立場根本就不一樣,出發點也不一樣。要她說的話,其實共存也不是一件太難的事情,只看上位者是怎麼想,而最可憐的可能就是像月亮這樣的孩子。
所以,她也沒有再說話。
這一晚,部落里鬧騰到了黑夜。
第二日起來,徐清麥卻發現很多人都已經早起了,而且都在忙碌的幹活。
她耳朵邊響起了一個聲音:「天冷了,打草……」
徐清麥轉頭看過去,卻發現是昨晚的小姑娘,月亮。她笑眯眯的摸了摸她頭上的小辮子:「早呀。」
月亮立刻跑開了,徐清麥以為她是不好意思,沒想到她很快又回來了,懷裡還抱著一頭雪白的小羊,眼睛亮亮的:「這是,我最喜歡,咩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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