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位醫生,但是也是一位煉丹師。這麼久沒碰丹爐了,顯然也有些心痒痒了。周自衡心想,這好辦,到時候想幾個化學實驗,保證孫道長恨不得天天泡在這裡玩。
他們幾個看薩曼開始燒窯。
玻璃窯爐的溫度要達到一千多度才算是成功,所以這座窯燒起來後便會封起來,需要大概十天左右才會逐漸升到這個溫度。到那時就可以燒玻璃液了。
周自衡對這個進度很滿意,薩曼喜歡喝酒,他大手一揮讓王一方給薩曼送了酒來,表示整個釀酒作坊的酒他可以隨便喝。
薩曼非常開心,幹勁更足了,樂陶陶地伸出大拇指:「酒,好喝!」
待到從東山渡回來後,周自衡又在屯署批閱公文,一直到了亥時,他的廨舍里還亮著燭火的光。
楊思魯停住腳步:「寺丞,您還沒回家?」
周自衡伸了個懶腰:「你不也還沒回家嗎?」
楊思魯靦腆地笑了笑:「卑職正在整理後續的一些計劃。」
「整理完了就回家吧,今日天色已晚。」
周自衡站起身,楊思魯忙拿起放在一邊的長袍披在了他的身上。
「我先送您回家。」
到了周宅,周自衡索性讓他在家裡住下,反正現在房間多得是。
待到他洗漱好,回到書房,感覺到周圍一下子變得靜寂無聲,仿佛整個宅子裡只剩下他一個人,忽然便湧上來淡淡的寂寥之情。
原本這間書房該是很熱鬧的。
這張椅子,是她曾經坐過的,現在似乎都還能感受到的體溫。還有桌子,她經常趴在上面伏案書寫,有的時候頭髮會垂下來到她的臉頰邊,若是他看到了,便會給她綰到耳後,可能順便偷香一記。
而那張榻……他們曾經在上面有過許多快樂時光。
周自衡覺得自己又該去沖個澡了,他苦笑,看來這兩年也不是那麼的好熬。
收拾好,在桌上鋪開信紙,在柔和的燭光氤氳下,他開始提筆給徐清麥寫信:
「卿卿:見信如唔。
「我現在正坐在書房裡,想念著我們曾經在這裡發生過的一切。是的,我發現我又開始想你了,甚至比以往的任何時候都要強烈……」
文字,似乎很輕易的就要比語言要更加肉麻,也更加濃烈。如果徐清麥本人現在站在他面前,他是絕不會對她這樣說話的。
周自衡心中湧現起一種微妙的情緒。
他們在快節奏的世界中長大,情書似乎只在影視劇中見過,並且感嘆「從前車馬很慢,一生只愛一個人」的浪漫。而如今自己卻真正的體會到了這樣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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