巢明一口茶差點沒噴出來:「什麼漫天要價,你當這是什麼……」
話還沒說完,他自己倒是反應過來了,細一琢磨,竟然覺得這個形容似乎也挺對,於是便陷入了深思中。
「比如您在摺子上說,太醫院要總領天下醫學之教化,統管整個杏林,這是沒問題的。那為了實現這個目標,咱們要求在每一個州都興建一所醫學院,可以吧?」徐清麥道。
巢明斷然道:「不可能,現在朝廷可沒這個錢。」
徐清麥笑道:「行,那咱們退一步,將每個州都建學堂的事情寫入到檔案之中,作為長期的目的放在那裡,現階段只要求將太醫院的學堂辦起來,等朝廷有了錢,再慢慢的實行其他。如此,陛下和丞相們總該答應了吧?
巢明的眼睛閃了閃,覺得這個可行性應該蠻高的。
「包括悲田坊也是。」徐清麥道,「您是想先在長安興建一個悲田坊,看看效果如何再說?」
巢明頷首:「自然。」
他是個謹慎的人。
「但現在的情況是,咱們必須要先將悲田坊的制度確定下來。」徐清麥有不同意見,「否則,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改革一個東西可比新建一個東西要難多了。」
這些她在家與周自衡曾經討論過許久,此時的思路自然流暢。
巢明被她一提醒,豁然開朗:「就和醫學堂一樣,先建議在各州甚至各縣都興建悲田坊,做不到的話,先白紙黑字的記下來,然後退一步,先在長安和其他幾個大的州城建起來?」
徐清麥狡黠的道:「正是如此。古人說得好,華夏人愛好中庸。當一個房子太暗,你想要開個窗,他們一定不會允許。但當你說要把房子的屋頂給拆了的時候,他們便會說要不還是開個窗吧。」
巢明如醍醐灌頂,只覺得這個比喻極其的精妙,並且可以解釋自己曾經遇到過的很多事情。
他問徐清麥:「這是哪位古人大賢所說?我要好好拜讀一番!」
徐清麥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咳嗽了一聲,忙道:「就是偶爾聽來的一句,具體是誰說的我也忘記了。總之,意思就是這麼個意思。」
巢明失望的坐了下來:「我懂了。」
他將摺子收回來,打算再更改一遍,覺得自己事先讓徐清麥參詳一下的決定果然是正確的。
徐清麥見他一幅送客的樣子,忙道:「太醫令,屬下有一事相求。」
巢明:「說。」
「我想要一間專門的手術室,然後我想要一個手術團隊。」徐清麥清晰的道出自己的需求,「我需要兩個針科的大夫,兩個助教和四個醫工。」
巢明看著她。
徐清麥眨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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