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某回頭一看,是幾個年輕官員,也是,這裡是客棧,很多新來的官員都是住在這裡。
長隨哭道:「哪來的高升?我家大人明明是被貶到大巴山了。」
那幾人哈哈大笑,怪腔怪調:「都去大巴山了啊,這不是高升是什麼?每天上衙都要爬山,何大人爬山的本領一定很高,以後日日高升。」
「閉嘴!你們這些勢利小人,全都給我滾得遠遠的!」
一聲暴喝傳來,何某看到了何宗群那些憤怒的臉,原來他聽到門外說話的聲音,出來看看,便聽到了這些人的冷嘲熱諷。
何宗群大怒,可那些人的笑聲卻越發刺耳,何宗群轉身進屋,端來一盆水,狠狠潑到那些人身上,那些人躲閃不及,被潑得一身一臉,罵罵咧咧地走了,就連何某的袍角也被濺濕。
那些討厭的人終於走了,何宗群便要關門,可是一隻腳忽然伸進來,把門硬生生隔開。
「怎麼是你?你也看到了,我現在的處境多麼狼狽,你走吧,我只是一個小小亭長,不值得你來攀附。」
何某熱淚盈眶:「何大人,您與我一同去隴西吧,到了隴西,您就是長安夫人麾下第一謀士,論智論勇,長安夫人不亞於何大當家,可是何大當家身邊人才濟濟,可長安夫人身邊的可用之人卻只有我家主人一人,您是她的族兄,她一定會將您奉為上賓。待到收攏了隴西的十萬大軍,再一舉拿下隴南,誰還能小看了您,就連何大當家也會悔不當初。」
這一次,何宗群的神情終於鬆動了,他鬆開了想要關門的手,對何某說道:「你進來,和我仔細說說隴西的事。」
兩日之後,一封密信送到馮擷英手中,何宗群已經動身前往隴西。
馮擷英起身,朝著隴西方向拱手行禮:「宗群,願此去一帆風順,擷英在此待你凱旋。」
蜀地,昭王病重的消息也傳到了蜀地,周滄岳正在削竹子,聞訊扔下竹刀,愣怔一刻,忽然原地蹦起老高。
白狗看他一眼:「你別告訴我,你被峨眉山的猴子附體了,你不是最討厭那些猴子嗎?」
周滄岳:「你才被峨眉山的猴子附體了,你們全家都被峨眉山的猴子附體了。」
白狗齜齜牙:「讓你失望了,我家只我一個。」
周滄岳懶得理他,他蹭蹭幾下爬上一棵大樹,白狗在樹下仰頭:「還說你沒被猴子附體,你爬那麼高幹啥?」
周滄岳:「我看看京城。」
白狗:有病,而且還病得不輕,從這裡能看到京城?這不是有病還是啥?
周滄岳從樹上溜下來,用手支著臉,問白狗:「我長得如何?」
白狗:「一個鼻子兩隻眼,和我長得差不多,也就只比我好看一點點。」
周滄岳:「別和我說話,我不想理你。」
白狗自言自語:「唉,我聽說昭王病得快要死了,他還那麼年輕,真是可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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