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每個地方都有驚鴻樓,但凡有驚鴻樓的地方,都是被何大當家特別眷顧的。
可她卻把何家當成仇人,不管不顧,全不念半分骨肉之情。
只是這麼一想,何族叔便身心舒暢。
可外人不會這樣想,危難之急,祖母把家產留給長孫,這不是人之常情嗎?
比如「真定同鄉會」、「平陽詩友會」,這些就是大團體。
他們是真定人,真定誰不知道何苒和何家的關係?
何苒若是把何家當成親人,何家早就發達了,哪裡還用得著巴巴地上京趕考?
何書銘握緊了拳頭,不是都說何苒心胸寬廣,哪怕是晉王和開州王也是寬容對待嗎?
都是胡說八道。
他們之所以會一直找何書銘,是因為閻大舅告訴他們,何書銘是長房長孫,何老夫人離開真定的時候,把家裡的房契地契全都交給了他。
這鄉試的考卷已經出好了,可惜晉王造反,鄉試取消,馮擷英聽說以後,便讓人把考卷找出來,修改一下,便用在了三輪筆試上。
如果她一直留在何家,她能被何驚鴻收養,繼承驚鴻樓,成為苒軍的何大當家嗎?
說起來,她還要感謝何大老爺的遺棄之恩。
昨晚,他抬出了何苒,他說他是何苒的親弟弟,可是那兩個傢伙哈哈大笑。
他是回來收拾東西的,這會兒,那兩人還在客棧外面守著呢。
至少,何淑婷也到了能嫁人的年紀,何家人又不管他們,舅舅給何淑婷說門親事,也能換不少彩禮,說不定早就把欠債全都還清了。
可想而知,能挺過第三輪的考生,至少也是舉人的水平。
像何書銘這樣的讀書人,即使告到衙門,這份賣身契作廢,他的名聲也完了,更何況還是把他賣到小倌堂子呢。
這些人太閒了,會閒出事來。
歷來便有「文無第一,武無第二」的說法,文人相輕,一向如此。
這年頭,良家子弟不能買賣,但若是被親人賣的,也只能自認倒霉。
何苒初時還擔心沒有人報名,畢竟很多科目在那些清雅的讀書人看來難登大雅之堂,可沒想到,告示貼出去的當天,就有上百人報名。
公文一出,有人歡喜有人憂,據說,有站在公文前面大哭的,說他滿腹經綸,卻沒有用武之地。
就在這些落選的人或買醉或裝瘋賣傻,哭訴自己的真才實學無人賞識的時候,迎頭便是一道公文,兩個月後舉行二考,官員考的落榜學子可報名參考。
何書銘越想越委屈,可是時間不等人,那兩個債主還在外面。
何書銘的行李不多,他很快便收拾妥當,和族叔說有事要回真定一趟,過幾日再回來。
所以何大當家錯把魚目當成了珍珠。
那人聲音冰冷:「何少爺,來京城也不和咱們說一聲,跟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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