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蔣硯看著夏軟的背影，愣了愣。

「我對你並不好，這次也連累你一起困在這裡。我是喪屍，你是人，你沒必要救我，更不用餵我喝血。你現在太虛弱了，就像快要死了。」

話到尾聲，夏軟的聲音有些哽咽。她的聲音本就軟甜，現在又帶著鼻音和喉間的哽咽，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委屈似的，讓人想要不分緣由地哄一哄她。

蔣硯也想要好好哄哄她，「我不會死的。軟軟，你的身份是我們兩個之間的秘密，我不會說出去的。」

夏軟沒有說話，也沒有轉身看他。

因為她一直在嘗試著聯繫779，向它要止血藥。然而沒有得到任何回應，779像是又去休眠了一樣。

她紅著眼睛走到蔣硯身邊，蹲下，輕輕捧起他還在流血的手，「疼不疼？」

「不疼。」蔣硯看著她，目光沉沉，「別哭。」

夏軟乖乖地擦了擦眼淚，強忍淚意。她隔著布條輕輕按著刀口，沉默下來，心裡一直祈禱蔣硯的血不要再流出來了。

上天終於眷顧了她。

沒多久，蔣硯的血竟然真的止住了。

同樣，蔣硯的臉色也異常蒼白，整個人一副極其虛弱的模樣，仿佛下一秒就會失血過多死掉了。

他上身只穿著一件黑色的無袖背心，肌肉分明。背心應該是滾落時被山上的石頭劃破了，上面有很多劃痕和破洞。

而且由於從山路滾到了山洞裡，一路磕磕碰碰，身上有許多大塊的青紫和血痕。哪怕是虛弱的狀態，也影響不了那高冷禁慾的氣質。

而最吸引夏軟的，是從破爛背心裡露出的右胸口那一小塊紅色胎記。

胎記的形狀，面積，和那兩個人的胎記一模一樣。

比如祁憬琛，比如莫喻柏。

「我去摘幾個果子。」夏軟的心裡很亂。

說完，便直奔山洞深處，快速摘了很多果子，用身上的作戰服包著拿回來了。

她把果子放在了蔣硯手邊，作戰服也被她脫了下來，「你穿著吧。」

她不敢再多看那個胎記一眼，也不敢細想。

自欺欺人般看著地上的果子，仿佛之前並沒有看到胎記。

蔣硯穿上了衣服，吃了幾個果子，臉色變好了一些。

那片乾草幾乎快要燒完了，火光也越來越弱，即將就要熄滅似的。

夏軟看著微弱的火光，突然出聲，「你身上好像有一塊紅色的胎記。」

「嗯，生下來就有。」蔣硯已經拉好了衣服拉鏈，下意識又低頭往自己右胸口看了一眼。

夏軟抿了抿唇，好像在發呆。

蔣硯原來是她的愛人嗎？

他又跟著她來到這個世界了嗎？

所以才會毫無緣由地對她好，保護她嗎？

原來熟悉的懷抱並不是錯覺嗎？

「我能不能。」夏軟扭頭看著蔣硯，頓了頓，「抱抱你。」

蔣硯愣了愣，語氣溫和，眼裡帶了一絲笑意和期待，「當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