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的。」聞厭極其真誠道,「把人都解決掉就沒仇了。」
賀峋心中失笑。
還真是一點沒變。
在外人面前總是這樣,喜歡擺出一副無害懵懂的樣子,有時即使那張漂亮的臉都已經濺上了別人的血,眼神還是極為清澈無辜的,好像自己受了委屈似的。
但其實這幅漂亮皮囊下的冷漠和矜傲掩都掩不住。
就像對方現在看過來時,下頜微揚,細長白皙的脖頸拉扯出一段流暢優美的頸線,眉梢眼角都是惹人心癢的驕矜。
……只有被弄得話都說不出來了,才會在懷中顯露出幾分真正的乖順。
賀峋微妙地垂了下眼,及時地掩蓋住自己情緒,沒有讓聞厭察覺到異樣。
再抬起眼時,聞厭已經準備去敲唐柏的門了。
「等等。」賀峋突然開口,讓聞厭動作再次一頓。
賀峋伸手點了點自己下巴:「剛才就想問了,聞樓主的下巴怎麼上紅了一塊?」
聞厭一愣,下意識地跟著摸了摸自己下巴,才發現好像是有些輕微的痛感。
一旁一直低著頭的周則都準備離開了,聞言也忍不住看了一眼,又怕顯得冒犯迅速低下頭去。
但剎那升起的淡淡疑慮已經在心中盤旋不去。
那印子雖淡,落在瓷白的皮膚上仍然有些顯眼。周則今早是親眼見人從寢殿中走出來的,這說明昨晚聞厭確實待在樓中,可是他也實在想不出什麼情況下睡覺會睡出這樣的印子來。
……更像是被人掐出來的。
但他們樓主房中,什麼時候有了人?
離開的腳步霎時停了下來,還是被聞厭看了一眼,周則才回過神來,連忙隱藏身形離開,不打擾聞厭接下來的行動。
聞厭自己倒對此不太在意。
他記得自己是枕著手臂趴在冰棺旁入睡的,好像還是後面才迷迷糊糊地爬了上去,因此被硌到了也不足為奇。
懶得在這種小事上浪費心力,聞厭沒有再搭理賀峋,敲響了唐柏的門。
門後現出唐柏的臉,與昨日相比簡直判若兩人。
聞厭暗中給他用的丹藥都是上品,唐柏身上的致命傷其實已經得到明顯好轉,然而狀態卻比在地牢中奄奄一息的時候還要糟糕。
臉上沒有一絲血色,眼神是死水般的沉寂,周身好像都豎起了防備的尖刺,整個人仿佛一根被傷痛拉到極致的弓弦。
看清門口站著的是聞厭時,無形的戒備才散去不少。
唐柏的臉上勉強擠出一個笑:「景明,你來了。」
他側過身讓聞厭進去,順便看到了後面輪椅上的賀峋,也打了個招呼,又想起昨日還未問對方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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