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爺子這段時間，一直都是心懸在刀尖上，忽上忽下。

這個消息再跟他說，他估計受不了。

應重曄起身走過去，將蘇梅婷輕輕攬在懷裡。

「蘇蘇，我要去黔省一趟。」

蘇梅婷下意識就開口：「我跟你一起去！」

只是說完，她便皺起眉頭。

她衝動了，她跟著過去，非但幫不上忙，還可能拖累。

不過她這不經過深思熟慮的話，顯然讓應重曄心情好了不少。

他笑著將她摟進懷裡，「不用擔心，我會平安回來。」

小糰子抱著小蘆薈直搖頭，她都麻木啦，能不能把她這個小孩子放在眼裡。

不多時，蘇梅婷就將裡面的蘇夏時叫了出來。

「你爸爸要去黔省，你出來送送他。」

小糰子仰著脖子，「應叔叔，黔省在哪裡，我能去嗎？」

應重曄笑道：「這次不行，下次叔叔帶你去南市玩兒。」

小糰子沒太大興趣了，低下頭，「好叭。」

倒是蘇夏時，他在屋裡就聽到他們說的話了，聽到這一趟估計會有危險。

只是嘴唇動了動，不知道說什麼。

應重曄將手放在他肩上，聲音醇厚：「我走了，你就是家裡唯一的男人，保護好媽媽，照顧好妹妹。」

蘇夏時點點頭，抬起頭看著他。

良久，才啟唇：「爸爸，你快點回來。」

這一聲久違的「爸爸」，竟然令應重曄喉間酸澀。

他腦海中依舊還記得這孩子剛出生的模樣，瘦瘦小小，像個紅皮猴子。

那時候生活艱難，蘇夏時在磕磕絆絆中長大。

每天他回到家，就能看到他踉踉蹌蹌奔來，奶聲奶氣喊著「爸爸」。

應重曄笑開，將他擁在懷中。

「在家裡等爸爸回來。」

小糰子噘著嘴，很是不高興，噠噠噠跑過來。

「也要抱一一呀。」

應重曄將她按照往常的姿勢拎起來，放在懷裡。

「就屬你最皮，在家裡好好聽媽媽和哥哥的話。」

小糰子眨巴眨巴眼睛，問道：「我可以叫你爸爸嗎？我沒有爸爸。」

應重曄抱著她，看著她肉嘟嘟的精緻小臉。

「可以。」

小糰子歪了下腦袋，「那我現在不叫，等你回來再叫。我們拉勾勾，你得快點回來呀。」

她伸出手，露出手背的幾個小窩窩。

應重曄手指修長，尾指挽上去，比例很是不搭。

可小糰子還是認真念了幾句，還和他蓋了個章。

應重曄放下小糰子之後沒有多等，直接離開了。

江淮離黔省很遠，光是路上的時間都得耗費幾天。

應重曄離開了，明明以前也是這樣過的，娘仨就是覺得院子好像空蕩蕩的。